淩熾寒自幫了夏渺玉在夏府得到了新修建好的院子。
夏韶華卻極為不服氣,一個殘花敗柳憑什麽這麽得二殿下的青眼,那個女人如此的水性楊花被她那夫君才休棄了多久。
便這般的見異思遷,簡直是傷風敗俗整天打扮的妖妖嬈嬈的搔頭弄姿,不知是不是從她那個紅顏禍水的娘親哪裏學來的,一點都不知道禮義廉恥。
“娘親,憑什麽把那個臨近花園的院子讓她住,那個賤人有什麽資格住那麽好的房子。你讓她搬出來好不好嘛,娘親。”夏韶華故做乖巧的拉着大夫人的手,撒嬌。
“韶華,我也不想讓她住哪裏,但一個是她已經借琴曲和舞藝名滿京城了。我們若是還讓她住哪裏,這萬一傳出去。”
“娘親就會被人罵厚此薄彼,連一個已經過世了的夫人的孩子都容不下,是養不起還是不想養。咱們堂堂夏府絕對不能淪為這京城街頭巷尾的笑話。
還有,那二殿下和傾郡主很是欣賞那個小賤人,我們只要利用好她,你父親正處于升官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家裏什麽事都不能出,哪怕裝,你也要在外面給我裝作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
夏韶華看着大夫人越說臉上的臉色越是陰森可怕起來,雖然夏韶華是大夫人的親生女兒,但她在女兒兒子前裝的從來都是一副賢妻良母,內外兼修的一位好母親。
可惜她的心是好的,但她沒想過這麽乖着女兒,将來到夫家怎麽辦,難道她還能留這個女兒在家一輩子嗎?
夏韶華突然有些害怕母親,她一個被養在溫室裏的孩子,壞其實也壞不到哪裏去。但她那個母親實在是太有心計了,一個長年累月算計過來算計過去的人。臉上怎麽可能一點變化都沒有呢?
如同那個捉鷹的人一樣。原本是一張還算老實人的臉,因為沉迷在捉鷹裏,一年的時間便把自己變得如同鷹一樣,深邃而又犀利,鼻子也變成了鷹鈎鼻。
言歸正傳,其實大夫人說實話很能幹,不然這麽大的一個府,負責就進進出出的各種花銷很容易把一個一個府裏拖垮,但大夫人兢兢戰戰了這麽多年,夏府從當初的一個只能說是小家碧玉的樣子,不斷地翻修,不斷地加大吞并了附近幾家的院子才慢慢的建到這麽大的規模。
“聽見了沒有?”
夏韶華被母親這麽一下吓住了,呆呆傻傻的答了一句。
“好的,母親,韶華記住了”
夏渺玉剛好走近屋子裏邊,便聽到了這番對話。因為想和這位夫人說的話,并不适合有下人聽見,所以她讓下人和自己的婢女一同站在了外面,而自己一個人進來了,不曾想還聽了這樣一個小場面。
夏渺玉不禁感嘆起來。當年的夏渺玉還曾感嘆她唯一對夏渺玉好的一點就是讓她什麽也沒說的嫁給了路邱,可是到頭來,還是姜是老的辣,大夫人早就看出來那路邱不是個好貨 。
讨好自己,甚至娶自己做夫人是有目的,只是為了那令人心髒沉迷的權利,是啊,有了權利他什麽得不到?以前有的已經不屑一顧了,沒有的,不消說,只一眼便有人巴巴的送上來。
現在路邱原了權利,自己沒用了,也就可以抛棄了,但他和父親的交易肯定還在。而父親這些年與路邱做的一切想必已經密不可分了吧。
否則路邱也不會這麽有恃無恐的虐待自己,進而抛棄自己,若是路邱裝了一輩子,自己也被騙了一輩子,做了別人眼裏的一個笑話。那該多恐怖。
幸好,幸好,現在的自己。父親不會輕易的放棄自己,現在除了二殿下還有傾郡主,只要和傾郡主交好,那幾位王爺也遲早會看見自己。
等自己慢慢的從這個府裏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就離開,雖然真的不多,大概也就是母親當年嫁過來的一點嫁妝。
那時候嫁給路邱的時候沒什麽彩禮,自己也不好提嫁妝的事情。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己到底是清醒過來了,母親留給自己的東西必須要拿回來。
“喲,打擾母親和妹妹說話,加深母女感情了。真是罪過罪過。”夏渺玉一揭過簾子,看着母女倆,裝作一臉的茫然和不知道。
“真是打擾了,來的不是時候啊,母親大人要不我改天再來?”
大夫人一聽就是有事,而且事情肯定不适合自己這天真爛漫的孩子聽。
“沒事,沒事,過來吧,我與韶華也沒說什麽,韶華,快去回屋吧,溫習溫習我前幾日教過你的書,我一會過去檢查。”于是大夫人一臉慈祥的讓夏渺玉進來,又順手趕了她的好孩子出去。
“憑什麽,有什麽是我不能聽的?”夏韶華卻一臉的不願意,憑什麽夏渺玉一進來母親就要趕自己出去。有什麽話是自己不能聽,不能知道的。
“韶華,聽話。”
大夫人臉色不變,但聲音卻充滿了威嚴。夏韶華被這麽一吓,就乖乖出去了。但夏韶華想自己有什麽是不能聽的。
我就偏偏要聽個夠。于是她假裝自己已經離開了。又壓着步子一點點的藏在了房子的窗臺下面。
“夫人,想必您也知道,我一個人是住不了那個院子的,不如讓妹妹同我一起住?”
“閉嘴,我還能不知道你在想什麽,無法就是想讨好二殿下和傾郡主,便以為你就可以在這府裏興風作浪了嗎?我告訴你,這夏府可是由我掌控的。我還能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
“是啊,如果不是父親正準備升遷,你需要我在二殿下面前說好話,你大概這輩子都不可能等我和顏悅色吧。”
“我為什麽要對你和顏悅色呢?你那個之後拖累大人的病女人。最後還不是一命嗚呼了,最後還是我贏了不是嗎?就算你再怎麽讨好二殿下,二殿下也不可能做你一輩子的棋子。等過了這陣子的新鮮勁,你也就那樣了。”
“額額,母親大人,恐怕不能如你所願了。因為下個月,渺玉要進宮和傾郡主一同為皇上獻上一份禮物。”夏渺玉頓了頓。繼續說。
“所以我需要一身合适的衣服。夫人知道,若是我出了什麽差錯,那父親想必怎麽也不會好過。”
“夫人,父親不好過,那您呢?您說。”
“好的,這件事情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為這件事情準備好足夠的東西你放心吧。”
“好的,那勞煩夫人了。”大夫人想。這夏渺玉這個賤人怎麽還不走。
“還有什麽事?”
“回夫人,其實這件事情也不好說,但既然您問了,我就說了。”
“夫人,當初我嫁給路邱時什麽的沒有,我的嫁妝除了我平時穿的戴的什麽都沒有,我母親下嫁的時候帶了幾套收拾是傳家的。後來母親走了,那幾套首飾也就被您拿走了,本來我是不介意的,但又一想,那是母親留給我唯一的幾件東西了”
大夫人一聽就有點慌了,那些首飾是真的做工很好,也值錢,有幾樣自己已經當了。
得了好些銀子才知道這是整個京城最好的首飾店特做的幾套首飾。這個世界上再想買也沒有。
因為釵雲莊的東西本來就是獨一無二的。每件首飾都有記錄在案的出處。
本來自己除了當的,還有一套送出去了。其餘的留下給自己的女兒當嫁妝,家裏貼一些,再把自己的鋪子給轉過去一些這樣就是一份很優厚的嫁妝了。
“你想要那些東西,我告訴你,不可能。”
“夫人,你是想讓我一直住在這個家裏呢?還是事成之後搬出去?想讓我搬出去,條件就是我母親的那些東西。”
“夫人放心,就算是以後要分開了夫人确拿不出來 那只能用別的東西頂了。而且再過兩年,您的女兒也是能要議親的年紀了,且不說夫人怎樣?您的女兒也……您說對吧?”
爬在窗口的夏韶華,只在心裏默默地恨着夏渺玉,恨不得她立刻死在這裏。拿女兒的問題去威脅一個母親。簡直無恥卑鄙到了極點。
“夏渺玉,你別欺人太甚。以後得事情還不知道怎麽呢,你怎麽能知道笑到最後的肯定是你呢?說不定被中途下場可不一定。”
“那倒是謝謝夫人關心了。只是渺玉既然已經醒過來了,就斷然不會再被同一個人或者同一件事再絆倒一次。我會小心等我夫人。多謝夫人提醒。”
“哼哼,咱們走着瞧。”
“那今日打擾夫人了,渺玉便先走一步了,下午還約了二殿下和傾郡主在一塊呢”
夏渺玉一出院門,白蘭立馬便沖出來抱着小姐一臉的後怕。生怕夏渺玉在裏面吃了虧。
“行了行了白蘭,我沒事,咱們走吧,今日還有事。”
白蘭左看看,右看看,又摸了摸,覺得小姐真的沒什麽事才放下心來。雖然自己只是一個婢女,但小姐待自己卻是極好的。不像有些人對待自己的奴婢,不是打就是罵,好恐怖的。
“嗯,那小姐咱們是先回去,還是直接去與傾郡主越好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