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冬陽會發生什麽,好像合情合理。
想到這裏安若便坐下來,重新拿起了那本《百年孤獨》,裝作看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葉冬陽倚着陽臺上的欄杆,接受着溫和的陽光看着安若:
“聽說慕晨最近過的很不好。”
安若沒有反應,因為她不确定葉冬陽這句話是不是用來試探自己的,而她也相信慕晨,并不會讓自己過的太糟糕。
其實,安若是有些瞧不起自己的,結束了和慕晨的生活,接受了葉冬陽的安排,本應該和過去做一個全然的了斷,即使還在同一個城市,可如果要避開慕晨,大概也是一件太簡單不過的事情,可是她沒有要求葉冬陽這麽做,自己也沒有刻意的避開,仿佛自己也是給自己留下了一扇看到過去的窗口,而這一切的做法和過去的自己,完全不一樣。
葉冬陽點燃一根煙,微風輕輕的吹過,安若聞到煙草的味道,皺了皺眉頭,放下書來:
“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很讨厭煙的味道。”
葉冬陽笑看她:
“你沒告訴我的事情好像不止一件。”
“葉冬陽,我不認為你是一個對別人**感興趣的人。”
“別人或許主動來求我知道,我都沒興趣,可是對于你,我卻是百分之百的有心情,也有耐心,誰讓全天下這麽多的人,只有你是我的太太呢?”
安若沉默,拿起書繼續看,雖然她已經忘記自己讀到哪裏了。
“安若,究竟是誰給你的理直氣壯,讓你覺得我會一直這麽縱容你下去,我曾經因為無聊看過一本女性的言情小說,裏面的女主大概和你的性子差不多,不過你比她要樂觀一些,因為她在和男主發生了很多不愉快和一些無法挽回的事情之後離開了男主,然後幾乎得了抑郁症,哦,對了,必須要說的是,也是女人提出的分手。”
安若終于再也沒有心情去讀任何一個字,将書合上,甚至忘記在裏面夾一張書簽,從那張舒服的躺椅上站起來,走到葉冬陽的面前,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眸,直到看到自己的影子:
“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得抑郁症,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半夜失眠?葉冬陽,你是在質問我為什麽在發生那麽多之後還依然對過去戀戀不舍嗎?或許正如你看的那部小說一樣,我也應該擺出悲天憫人的姿态,埋怨老天為什麽讓我多苦多難才符合你的标準嗎?”
葉冬陽一笑:
“安若,我似乎并沒有激怒你的意思。”
“可你依然成功勾出了我很多不滿。”
“淡定一點,女人,這很容易讓我誤以為是惱羞成怒,正中下懷,我确實不知道你有半夜失眠的習慣,那是因為我們還依然處在分房睡的階段,或者說你現在已經準備好了,今晚要彌補我們當天沒有的洞房花燭?”
安若啞口無言,好似有很多話都在即将要脫口的時候卡在了喉嚨,這的确是她的一個硬傷,無論如何,他們是夫妻,在這件事情上,安若虧欠他。
葉冬陽看着安若的反應,笑意加深:
“安若,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壓根也就沒有對這方面做任何的準備吧?還是你覺得我是一個無情無欲的男人,再誇張一點的,你覺得我是gay?”
安若轉身想要離開陽臺,她突然覺得自己很不錯的口才在葉冬陽的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說出什麽話都能被他輕而易舉的逼至牆角,最後只能狼狽竄逃,可是葉冬陽似乎也沒有那麽好心的準備放過她:
“安若,我剛才沒有騙你,或者想要試探你什麽,你的前夫,最近的生活過的真的不是太好,甚至可以說……很潦倒。”
這句話成功的留住了安若即将邁出陽臺的腳步,如葉冬陽期待中的一樣,她回過身,以一種不可思議卻又強裝淡定的表情看着自己,就在葉冬陽洋洋得意剛想說出其中緣由的時候,不料安若微微一笑:
“葉冬陽,容我提醒你一下,我現在是你的妻子,你這麽肆無忌憚,又完全沒有吃醋成分的在我面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我的前夫,是想讓我離你而去和他複合,還是說,你只是想試探我一下,還會不會對我們的婚姻忠誠?”
葉冬陽沉默了一下,随即開口:
“你覺得呢?”
“我覺得你哪種都不是。”
“那是什麽?”
“你很無聊。”說完便離開了陽臺,留下一個似笑非笑的葉冬陽。
葉冬陽的話确實像一顆小石子,在安若平靜已久的心湖毫無預警的投下,不免泛起漣漪。
可是她再也沒有想去探究和證實的心情,他過的怎麽樣,對于安若來說,其實并不太重要,也許是太相信江修澤他們,并不會讓他過的太糟糕,又或許她只是相信他的能力。
安若覺得自己應該逃開這個名字,可是越想逃避,越無處可逃,竟然連他的新婚丈夫都在耳邊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安若他最近的情況和狀态,想想都覺得滑稽。
安若走下樓,想去後面的花園走走的時候,葉沁一突然造訪,她身上還穿着學校的制服,應該是放學後直接過來的,比之前更覺得粉嫩,連安若這個年齡尚且不大的女人看到這樣的一幕都不由的感嘆年輕真好。
葉沁一大概也沒有想到一進門首先見到的是安若,臉上的笑容漸漸的收斂,站在那裏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嬸嬸。”
毫不誇張,安若不由的抖了抖,但是這麽有失風度的事情安若自然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來找冬陽嗎?他在樓上。”
葉沁一點點頭:
“我可以上樓嗎?”
安若微笑:“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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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沁一上樓後,安若想着要不要扮演好一個嬸嬸的角色,拿些甜點、果汁之類的東西送上去,因為小孩子大概都會喜歡這類的食品,可是在她還沒下定決心的時候,口袋裏的電話再度響起,于是看看二樓的方向,只能作罷。
葉沁一敲了敲書房的門,并沒有得到回應,她剛想再接再厲的時候,葉冬陽略帶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在身後:
“我在這裏。”
葉沁一吓了一跳,但還是難掩的開心,轉過身看着葉冬陽,即将脫口而出的姓名在他嚴厲的目光下生生的改成:
“叔叔。”
葉冬陽看着葉沁一,有些糾結,把她從國外接回來,大概是他最埋怨母親的一件事情了,可是老人家的意願他又不好違背,再說家裏只有她和陶子姐,難免寂寞,讓葉沁一回來,陪在身邊,或許對她來說是件極其享受的事情,而對于葉冬陽真的不是。
安若到達蘇晴指定的地方的時候,才覺得自己是真心的上了一當,可是眼下包廂裏的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她開門的動作,各個齊刷刷的看向這裏,比國慶閱兵式還整齊,搞的安若進退都不是,只能哀怨的瞪向蘇晴。
蘇晴坐在最角落的位置,被秦俊保護的很好,不過安若那千裏飛雪的眼神她還是感受到了,卻沒什麽效果,依然融化在她熱情的小火苗裏,沖着安若招手:
“坐我身邊來,快!”
江修澤斜叼着一根煙,将手中剛摸到的一張牌打下去,樣子痞的讓安若想到了流氓:
“安若,我們幾個都多久沒聚過了,今兒難得大家都到齊了,別掃興,趕緊的,嫁給葉冬陽後怎麽變得這麽墨跡了。”
一句話讓本就因為安若到來變得安靜的包廂更是鴉雀無聲,江修澤卻好像沒感覺自己丢出了一個多大的炸彈,眼睛若有似無的飄向某一處,然後看見某人毫無波瀾的臉色。
話已經被點的這麽直白,安若也覺得自己再墨跡就真的不夠格調了,于是走進了包廂,順手把門關上,包廂內的所有人都因為安若的這個動作瞬間活了過來,該幹嘛的繼續幹嘛。
安若的眼光若有似無的掃到他坐的方向,卻不料他也正在看自己,不過正在吞雲吐霧,表情和眼神都被籠罩着,她看的并不真切,也就懶得再看。
蘇晴懷孕4個月了,小腹也終于不再平坦,安若在她的強烈要求下,摸了很久才感覺到一點的胎動,她覺得神奇的不得了,求着蘇晴再讓她摸,蘇晴也樂于顯擺,就由着她把手一直放在自己微隆的肚子上。
蘇晴本想再說說懷孕的趣事,可話到嘴邊又想到安若離婚之前跟自己說過的那件事情,于是話到了嘴邊又被急剎車,吞回肚子裏:
“請你出來,可真難。”
安若笑笑:“可別這麽冤枉我,是你這姑奶奶還在記恨我當初的嫁人的決定吧?這麽久都不打一個電話給我。”
“你難道就不會打過來嗎?”
安若盯着蘇晴的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