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末忍着疼痛在小九的攙扶下艱難的往前走,小九年紀畢竟還小,力氣也不如成年女子,好幾次都差點沒能扶住司徒末,這也急的小丫頭臉色蒼白。
前面一個臺階,不知是誰在這裏灑了水,兩人腳下一滑同時向前撲去。
“啊~三少奶奶”說時遲那時快,陌生的男子氣息直接撲進司徒末口鼻,一雙有力的大手悄然扶住她的腰身,避免她磕到堅硬的地上。
司徒末擡起雙眼再次掉進璀璨黝黑的雙目中,一時失神竟忘了她正在大庭廣衆之下趴在其他男子懷中。
“安将軍光天化日之下摟着在下的妻子實在不妥吧?何況昨日聖上才欽點安将軍為七公主驸馬,如今樓着別家女子不怕惹得七公主吃味?”
不待司徒末有反應她已然換了一副懷抱,抱她的則是她名義上的夫君,看來她司徒末這一世的意外還真多,這一世會不會被冠上不守婦道的罪名?
安岱看了眼司徒末身上的鞭傷,垂了垂眸,說道,“安岱和公主還未成親,不能算是驸馬。”
沐夜華撇嘴不屑一哼,抱着司徒末越過安岱就走。
“聖上口谕,沐三公子即日将□□國糧草所放之圖交予安岱,以求盡快将邊疆外族之亂平複。”
沐夜華腳步一頓,接着跨步離去,安岱了然的跟了上去。
竹園之中,卞大夫早已等候多時,看着沐夜華抱着司徒末進來,趕緊将藥箱拿了上來。
“嘶”沐夜華将司徒末輕放于床上之時還是觸碰了她身上的傷,難耐的疼痛還是讓司徒末倒吸了口氣,沐夜華一頓,起身看向卞大夫。
卞大夫會意,趕緊将雙手用點燃的艾草熏蒸一遍,這才上前查看司徒末身上的傷。
“三少爺,安将軍還在門外等候。”
沐夜華再次看了眼司徒末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書房中沐夜華将取出的盒子交由安岱,“安将軍這是要直接啓程到邊疆?”
安岱将手中的盒子交由身後随從,對着沐夜華點了點頭。
“可有預計什麽時候可以反朝?”
“不知。”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只白色瓶子,“這是安府常用的治療外傷之藥,療效甚佳,我想對于三夫人應該有效。”
沐夜華盯着安岱手中瓷瓶,嘴角一勾,“安将軍多想了,沐府的傷藥足夠,不勞安将軍操心,如果無事葉華就送客了。”
安岱看着手中瓷瓶若有所思,左手無意識的将瓷瓶随意轉了幾圈,不在意的笑了笑,“聖上另有一份口谕要我轉達給沐三公子。”
“哦?”沐夜華揚眉。
“公主生辰那日沐三夫人彈奏的曲子聖上十分喜愛,宣沐三夫人兩日後進宮獻曲,不得有誤!”說着将目光再次轉到手中瓷瓶上,“那這份傷藥沐三公子是收還是不收呢?”
話落,沐夜華未再出聲,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死寂般的氣流在兩人之間慢慢竄動。
“呵~”沐夜華揚唇一笑,“難得賤內所奏之曲能得聖上喜愛,實乃夜華之福,還勞煩安将軍代為禀告聖上,兩日後定入宮獻曲!”
“那這外傷之藥沐三公子是收還是不收?”對于沐夜華不正面的回答,安岱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出聲再問了一次。
“安将軍的好意當然要收下,”笑着轉首對着身後的小厮道,“将安将軍所贈之藥拿給卞大夫。”
“是,三少爺。”
安岱揚了揚眉沒有說什麽。
“安将軍這還有其它要代聖上傳的口谕嗎?”沐夜華看着安岱揚眉問了句。
安岱笑着搖了搖頭。
沐夜華揚眉看了眼門的方向,“那就請吧,安将軍。”
“安岱告辭。”
安岱走後,沐夜華臉上揚起的笑意則徹底不見,凝眉将自己的身子扔進書桌後的太師椅中,雙手青筋暴怒。
“三少爺,奴才已經将藥瓶交于卞大夫。”
“恩,卞大夫怎麽說,三少奶奶身上的傷怎麽樣了?”沐夜華起身向外走去,身後小厮距三步距離跟着。
“卞大夫說三少奶奶只是皮肉傷,并無大礙,只是這個疤痕消失的時日要比較長,大概十日左右才能消散。”
沐夜華突然停住腳步,讓身後的小厮差點撞了上去。
“三少爺,你……”
“讓你交與卞大夫的傷藥可有用?”
“回三少爺的話,卞大夫說他從沒見過此種配方的外傷藥,無法做出準确的預計。”
“恩,”沐夜華輕應一聲,大步向主屋走去。
……
“三少奶奶,你還痛不痛,要不要小九去将三少爺找來,”小丫頭看着司徒末身上鮮紅的鞭痕,雙眼一直紅通通的不知該怎麽辦,才想着将三少爺請來,畢竟在下人眼中所有事情只要交給主子都可以解決。
司徒末無力的笑了下,“傻丫頭,就算你将三少爺找來,他也代替不了我疼啊,何況你喜歡看着他那張擺着的黑臉?”
“三少奶奶,你怎麽這樣說三少爺,你不覺得三少爺長得很好看嗎?”
“噗”司徒末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然後洋裝正經的看着小九,“小九你可分的清毒蛇和無毒之蛇的區別?”
小九一愣,不明白為何她們正聊着三少爺為何突然轉到毒蛇身上,不過還是順着回答,“當然了,這些是農家孩子都知道的道理啊,顏色越鮮豔的蛇越毒。”
“這不就是了!”
“嘎?”小九不懂的摸了摸頭,“三少奶奶你在說什麽,小九沒有聽懂。”
司徒末看着小九,心裏感嘆了句,看來她還是要教一教小九,免得如上一世她所見的那樣,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硬是被打死,只因為她擅自給她從廚房偷了個饅頭。
“那小九覺得哪種蛇漂亮?”
“小九想都沒有想的回答,”當然是毒蛇漂亮啊,它們身上的顏色都好好看。”
司徒末靜靜看着小九不出聲,眸子中全是‘就是這樣‘的訊息,直到小丫頭雙眼中滿滿出現恍悟的光澤,她才笑着閉起了眼睛。
如今身上的疼痛讓她全身犯困,她想這也與卞大夫給她開的藥有關吧,如今她好想睡覺,其實睡着也好,睡着了也就感覺不到身子的疼了。
“三少奶奶你累了嗎?”小九将薄被輕輕的蓋在司徒末身上,小聲的說了句,“三少奶奶好好休息,小九下去給三少奶奶煎藥。”
“恩”司徒末累的雙眼皮沉的睜不開,聽到小九的話迷迷糊糊應了聲就睡了過去。
小九将屋內半開的窗戶合上,雖然如今天氣漸暖,但是還是有絲涼氣,不關窗戶睡覺容易着涼惹上風寒。
小九走出屏風就聽見門響了聲,她探頭看了下,然後慌張的走上前,“三少爺。”
“恩”沐夜華向內室走的時候随意問了句,“三少奶奶怎麽樣了?”
“回三少爺的話,三少奶奶困極,已經睡下。”
“恩,你先下去吧。”話落,沐夜華已經撩開珍珠簾子走到了內室。
“是三少爺。”
床上,司徒末早已睡的不省人事,平日她就是再累總要多出一份警覺,如今似乎身體早已經疲憊不堪,她蜷縮在床中間睡得毫無防備。
沐夜華看着司徒末的睡言,撩袍輕輕在床邊坐下,司徒末似乎睡得不甚安穩,身子向裏側動了動,這個細小的動作讓她衣襟稍微的向兩邊劃了開來,綠色肚兜若隐若現。
沐夜華順着她光潔的脖子移動到她滑開的衣襟上,目光一眯,一道鮮紅的鞭痕從左肩延伸到肚兜以下,雪白的身子突兀的多了這麽一道鞭痕,看起來實在有些觸目驚心。
他伸出手指不由自主的覆上那條觸目驚心的鞭痕,眸子再次眯了眯,微微垂首,薄唇下移覆在了鞭痕上。
微涼的觸感和湧入鼻尖的幽幽清香讓沐夜華有片刻的失神,唇上力道加重輕允了口,微妙的肌膚似乎入口即化,讓他這一刻為之着迷。
身下的身子微微顫栗讓他稍微的擡了擡頭,熟睡中司徒末似乎有些冷意,身子抑制不住的顫抖,沐夜華一愣,然後坐起身,伸手将司徒末滑開的衣襟拉攏,然後将滑到腰間的薄被輕輕拉起,确定司徒末睡得暖和才起身向外室走去。
“卞大夫呢?”
“回三少爺的話,卞大夫拿着那瓶藥下去鑽研去了。”
“去将他找來,我有話問他。”
“是,奴才這就去。”
待小厮走後,沐夜華再次回到內室坐到床邊,雙目緊盯着司徒末睡顏不離開,熟睡中的司徒末似乎能感應這份灼熱的視線,不安穩的再次動了動,小巧的舌尖伸出偷偷的舔了舔有些蒼白的唇瓣。
這個小小的動作讓沐夜華渾身一震,口中似乎又充滿了剛才輕柔清香的觸感。
他再次鬼使神差的俯下了身子,只是這次薄唇落的方向變成了司徒末的唇瓣。
四唇相碰,更加柔軟的觸感讓沐夜華入迷的允吸了起來,當他要将舌頭探進去之時遇到了一份阻意,疑惑的擡眸看去,不知何時司徒末早已清醒,正睜着一雙迷蒙的眸子瞪着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