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渺玉也知道去天涯海角有多大的幾率會死在那裏,但夏韶華死去她已經生不如死,若真的為了救夏韶華而已她也願意,絕不後悔。
“我們皇族與貴族淵源頗深,如今,皇族有求于貴族,貴族該不會都不見我們吧。”
夏莺韻嘴角一揚,話裏的意思不得不讓路邱帶他們進入龍宮。
“紫禁城潮漲汐落連我們貴族之人,所以只有在每月月圓十五的時候,外人才可以請見,等會天亮我就帶你們進去吧。”
路邱心裏有自己的打算,見夏莺韻和夏渺玉的的确确是想聯合貴族去海角天涯對付九龍麒麟,路邱也就同意帶夏渺玉幾人直接進入龍宮見皇上了。
“對了,太子殿下可知道淩熾寒?”
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夏渺玉倏地開口朝路邱打探淩熾寒的情況。
“淩熾寒也是父王的兒子,不過他的身世我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父王很寵愛他。”
路邱雖然不清楚為什麽夏渺玉要詢問淩熾寒,但還沒有隐瞞,畢竟以他的傲氣怎麽會想得到夏渺玉對他不感興趣,只是想利用淩熾寒,甚至,他,連被夏渺玉利用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當初不是夏渺玉鐘心于路邱,夏渺玉才不會與路邱結為一夥。
“唔……何以見得?”
夏渺玉本來以為皇上只是心裏很偏愛淩熾寒,表面上應該不會表現出來,誰知道這路邱都知道皇上寵愛淩熾寒。
不過,夏渺玉還是不太相信,如果皇上真的表現的那麽明顯,對淩熾寒的關懷足夠,淩熾寒又怎麽會半夜買醉呢。
“父王雖然表面上對淩熾寒沒有什麽,甚至龍宮中的很多人都以為父王根本不喜歡淩熾寒,但是我真的,我們對父王來說,只是父王的後代,保衛貴族的人,,只有淩熾寒,只有淩熾寒在他眼裏才是兒子。”
路邱似是有些嫉妒,連說話都是咬牙切齒。
“太子殿下又是怎麽看出來的?”
夏莺韻也很疑惑,連淩熾寒都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心有怨恨,而這個路邱卻能看出皇上心底對淩熾寒如何。
“看來這個太子殿下路邱不簡單啊,怕是有心計之人。”
通道裏還點着勾人心魔的淡色香燭,每過一根香燭,上方就會有一幅畫。畫上是千姿百态的美人,淩熾寒一路欣賞過來,發現這倌館的小倌雖少驚才絕豔之貌,卻也美得獨占風情。所有的畫只有一個共同點,就是他們都是男的。
過道的盡頭放着最後一根香燭,緊緊的吸引着淩熾寒的視線。這根香燭與前面的都不一樣,只有它是濃墨重彩的豔紅,每燃一滴蠟,就像美人泣下了血淚,可最奇特的地方是香燭雖一直燒着,長度卻絲毫不變。
并且,這根紅色的香燭,它上方挂着的畫是一片空白,只有一株火紅的曼珠沙華妖豔的在畫中盛開。很是好看呢。
淩熾寒有些不解,這是何意?索性繼續向前,謎底總會揭曉。
這時淩熾寒才算真正走進了夏府的別院。
瞥見夏府的別院全貌的那一瞬間,淩熾寒有些嘆為觀止,因為她看見的場面實在太奢靡了。這個館內寬敞的很,并不像花間坊那樣走婉約派的作風,而是典型的豪放派。它的大廳布局是一個整體,并沒有任何一個隔間。
而且大廳非常大,中間居然還有一個酒池肉林。小倌們如玉一般的肌膚浸泡在酒池內,上身未着分毫,胸前茱萸粉嫩欲滴,有客人甚至就在酒池裏玩弄起來。
小倌們下身只用薄薄一層紗若隐若現的遮掩着,欲拒還迎的引誘着旁人。一時間只聽小倌們嬌聲喘息,為這場面更添幾分迷醉。
心下夏莺韻暗暗猜測着,告誡着自己不能和這個路邱走的太近。
“父王除了淩熾寒外,還有我們十個兒子,我們十個人到了年紀都被父王派遣出唔,去各種危險的地方;歷練,只有淩熾寒,只有淩熾寒例外,父王一直沒有安排他去歷練,
但也沒有限制淩熾寒的自由,我知道,父王是怕淩熾寒出事,但是又不想讓淩熾寒失去自由,父王他知道自由有多珍貴。”
“還有呢?”
聽路邱這麽說,夏渺玉對淩熾寒和皇上之間的關系更感興趣了。
“淩熾寒那個人可耐不住寂寞,在大哥的撥動下,淩熾寒離家出走歷練去了,誰知父王得知淩熾寒如此,狠狠的懲罰了大哥,還派人暗中保護淩熾寒,你說,父王這是不寵愛淩熾寒嗎?”
“父子之情,也就是這般了。”
夏渺玉感嘆的說了一聲。
即便她沒有父親,沒有經歷過被父親保護的幼年,,但夏渺玉從路邱的描述中也聽出來皇上有多愛淩熾寒了。
“何止如此,我們十個兄弟都被父王安排了姻緣,為了貴族,我們只能和其他四海的公主成親聯姻,但是唯獨淩熾寒,唯獨淩熾寒浪蕩世間,逍遙自在,父王沒有給他名譽財富,卻給了他龍之一族遙不可及的自由。”
越說,路邱也越氣憤。
“皇上對淩熾寒如此,的确是很寵淩熾寒,但是,路邱,皇上未必對你不上心,當年他怕我傷害你不是趕走了我嗎?”
夏渺玉雙手抱住路邱的胳膊,想要安慰路邱,只是路邱輕輕的按下了夏渺玉在路邱胳膊上的手。
被路邱如此對待,夏渺玉下意識的退到夏莺韻身邊,心底的火熱好像淡了一些。
“夏莺韻默默關注着,心裏更加肯定路邱不是什麽好人。”她心裏暗暗想着還是堤防點為好。
“好了,馬上天亮了,不過,我也見了貴族的兩個太子,也算的上是貴福兩族這麽多年的第一次會面吧。”
夏莺韻也注意到了路邱對夏渺玉的态度沒有那麽熱情,比起夏韶華與夏渺玉,或是夏莺韻,路邱真稱得上是虛情假意,而夏渺玉的真心實意更像是一個仆人一樣跟在路邱後面。
該是那麽驕傲的天地靈物在愛情面前竟然如此卑微…….
“真美,若是夏韶華在就好了。”
夏渺玉感嘆一聲。
在美景面前,夏渺玉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夏韶華。
“他會看到的,有一天,他會和你一起來看這日出,他會想這日出一樣有生命,有活力。”
夏莺韻拍拍夏渺玉的肩膀安慰着。
“是啊,會的,一定會的。”
夏渺玉也随聲附和。
“夏韶華?路邱夏韶華?皇族一族的路邱夏韶華?”
聽夏渺玉等人口中說到夏韶華,一旁的路邱出聲驚咦的問道。
“不錯,你認識他?”
夏莺韻代替夏渺玉回答了路邱一聲。
“我與夏韶華倒是老相識了,想當年我獨自一人闖蕩,歷盡艱險,好幾次都丢了性命,有一次,還是多虧了夏韶華我才得以活下來。”
小河彎彎,笑我無知。那年今日,只一眼,滿是期待,懵懂中消散;
小鳥依依,寄您憂思。那年今日 ,只一眼,無言以對,彷徨中覺醒;
若是有心 ,何以至此?冥冥中,自有因果。悔非悔,怨非怨,無以悔,無從怨,一切皆食果。一眼期盼,一眼滄桑,早如青絲暮成雪。嘗聞恨鐵不成鋼 ,暗自思量,卻有幾分真。
夜空中,滿天繁星,是你的眼;晴空中,耀眼奪目的陽光,是你的眼。
黑夜裏,點點燈光,是你的眼;白天裏,沉澈深邃的雲彩,是你的眼。
從此,我不怕天黑,因為只要我擡頭,就可以看見你;
從此,我不會迷路,因為只要我擡頭,就知道該往何處;
從此,我不怕寒冷,因為只要有你在,心裏就暖暖的;
從此,我不會迷茫,因為只要有你在,心裏就明朗。
生生世世,愛恨糾纏,循環往複,一地離殇。。。。。。
魂焰宮宮門前,淩熾寒一身紅衣,眼角微揚,眸光中泛着妖魅之色卻絲毫不失陽剛之氣,一身傲骨地站在陰玥對面,微風吹起萬千銀絲,絕代風華,魅惑衆生。
紅衣浴血,劍染赤色,雙眸褐紅,隐隐有些淚光,随着時間流逝,一點點冷下去,眸中一切皆是死物。淩熾寒雖武功高強,但終是寡不敵衆。
深邃的礦坑,盡管是夏天的這片地方,依然凍得身體素質不夠硬的某人直哆嗦。
身體面對着的地方,是那塊随着這個坑道大開發一起被發現,卻最終置于那裏無人理會的古跡。
淩熾寒探頭探腦的向着礦道入口的大門那裏看,只是裝裝樣子而已。
油燈好歹在這裏轉悠一下就行了,現在應該回去了。
沉重的腳步聲從礦洞邊緣傳出,慢慢的淹沒在風聲中。
這一個小光點的出現,消失,老人的腳步聲以及抱怨一般的喘息聲,全被探頭探腦從門縫中擠出來又被突然到來的光線下的閃進門內的龍澤文看個正着。
好險…
被沾滿各種灰塵的大鐵門磕了一下後腦勺的龍澤文揉着自己的腦袋,靜靜聽了很長時間的動靜,确認上方沒人的時候,才激活自己的經脈回流,靠着動靜不小的肢體活動沿着古跡牆面一路躍行上來,盯着遠方星星點點的油燈燈火,小跑着向着鎮中的住址趕去。
以前淩熾寒總是會在家外幹各種事的時候聽到有上學和放學的鎮學校學生讨論練功之類的東西。
現在的淩熾寒,穿着幾斤沉的保暖衣物和貼身物品,慢慢跑動着。
淩熾寒從紫源第一次幫淩熾寒打通經脈那一天開始,就不斷地利用經脈回流疏通自己全身一些關鍵部位。有時候在田間幹活或者去別的地方打雜的時候,會趁無人注意周轉上兩個來回,對自己損傷的體力有莫大的好處。
黑暗中奔跑的少年,漆黑的紋路悄無聲息的爬上手腕,脖頸。
就這樣,放慢速度,周轉,加快,周轉,沒花比淩熾寒預想中要長多少的時間。
手掌撫到小鎮道路的燈柱略作喘息的時候,淩熾寒已經距離淩熾寒家不到八百米的距離了。
冷汗從耳根處流到了觸感敏銳的地方。
少年擡起頭,整理一下棉衣上的絨帽,打算慢慢走完這一段路。
少年幾乎是用着齧齒類動物的本能在走路,每走到一個小轉角就要擡頭微微吐出長長一串冷氣,靜靜聽完周圍的動靜,才敢慢慢往下個地方走。
原本是一個很偏僻的小鎮。
鬼鬼祟祟的人影從燈光下穿過。
但是這個小鎮一道夜晚,負責巡邏的值班人數卻可以說是多的吓人。
少年略帶倦态的眼角,在慘白的燈光下稍稍眯緊,又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