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燃的軍魂
玉喬得了容征的眼神示意,正準備将他從人群當中扶出去。
這時瑪依努爾卻沖破士兵的防衛奔了過來,她神情急切,還帶着一股大義凜然的氣勢。
“容将軍,糧草被燒,瑪依努爾深感遺憾,我們塔塔爾草原還是那一句話,只要你願意同我們合作,牛羊糧草都會有的。”
似乎覺得自己這個時候說這種話有一點趁火打劫的意思,她又補充道:
“瑪依努爾敬佩将軍的為人,并不是要趁火打劫。”
玉喬扶着容征沒有說話,因為作為一個平民,他現在插入這種機密要事當中,實在不合适。
容征迷蒙的雙眼漸漸清明,他從玉喬的身上離開,身姿暮然端正,猶如古松一般。
“瑪依努爾,本将軍已經給你說了很多次——我已經有了未婚妻,且她是我一直心心念念想要娶的人。如果你們塔塔兒草原願意同和夏合作,本将軍代表和夏王朝感謝你們。”容征沉聲說道。
玉喬知道,容征這一句話不僅是說給瑪依努爾聽的,也是說給站在他身旁的自己聽的。
玉喬一時感動不已,心裏嫌棄自己的小肚雞腸,後悔這兩天自己跟他鬧小脾氣。
“容将軍,瑪依努爾是真心想要幫助你們。如果你不同我結親,我的父汗是不會答應幫助你們的。”
瑪依努爾也很是無奈,她有心想要幫助他們,可是自己卻并沒有可以說動父汗的能力。
“瑪依努爾,謝謝你。你是一個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喜歡。但是,本将軍不能為了糧草,欺騙你的感情,欺騙你一輩子。
是個男人都不屑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們當兵的是為了什麽?是保家衛國。
難道我們這铮铮鐵骨男兒,要靠犧牲掉一個女人的幸福來保家衛國嗎?士兵們,你們說需要嗎?”
容征轉身,神情激動,語氣激昂的挑起戰士們的熱血來。
“不需要!”被容征這麽一說,在場的士兵們瞬間沸騰了,異口同聲的大喊道,那如虹的氣勢仿佛蓋過了火焰,沖上了雲霄。
此刻在他們看來,瑪依努爾的做法,簡直就是對他們作為士兵的侮辱。
士兵從來不需要憐憫,不需要女人犧牲自己來替他們保家衛國。
玉喬看着容征僅僅用幾句話就将形勢完全反轉了過來,心裏也跟着自豪起來。
看吧,那如同陽光一樣耀眼的男人,是她的!
那同雄鷹一樣展翅飛翔的男人,是她的!
玉喬激動,顧不得旁人可能會懷疑的目光,走到了容征的身旁!
跟着容征舉起了拳頭,一起大聲吼出:“铮铮男兒,保家衛國!不怕流血!不怕犧牲!”
跳動的火焰下,所有士兵的心都在這一刻被燃燒了起來。
那聲音響徹天地,猶如淺睡的雄獅即将蘇醒的怒吼!
在極致的痛苦失望之中,西北大營的士兵在主将容征的率領下,重新找到了信心,找到了目标。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平夜,也注定,局勢将會在這一晚發生改變。
西北大營糧草被燒的消息,不用掩飾,第二天就已經如同長了翅膀的鳥兒一樣四下傳播開來。
頓時周圍的城鎮,人心惶惶不安,已經有了四下逃散跡象。
而此時,與西北大營的慌亂不安相比,靠近西北大營最近的一個城鎮酒樓中,押送糧草的薛将領同随行而來的周謙,正一臉輕松的在這裏吃香的喝辣的。
“薛将領,來,再喝一杯。”周謙親自給薛将領滿上一杯。
“周公子客氣啦!”薛将領雙手接了過來,嘴上雖然客套,可是喝酒的嘴巴,可是一點都不留的。
又一杯酒下肚,薛将領露出了銷魂的表情來。
“果真是好酒啊,入口柔綿、清冽甘爽、酒體醇厚豐滿、回味悠長啊!”
“沒想到薛将領還是如此懂酒之人吶。”周謙微微一笑,又動手給他滿上了一杯。
“哪裏,哪裏,不過是個粗人,愛飲幾口酒罷了。”薛将領假裝謙虛地擺了擺手,話一說完卻又是一杯酒下肚。
留過半酣,薛将領呵呵一笑,帶着一點谄媚的笑容,湊近了周謙。
“周公子,西北糧草被燒,今天早上已經傳遍了,就是不知道那個銀子,你什麽時候給我?”
薛将領臉上雖然帶着謙恭的笑容,但是一提到銀子,可是絲毫不會嘴軟。
畢竟銀子是立家之本,誰也不會嫌多,是不?
“噓,薛将領,這種話可不能亂說。”周謙也向前湊了過去,小聲的提點。
“呵呵,我知道,只是到時侯,容征查起來,難免查到我頭上,周公子不給點銀子跑路,我這嘴巴怎麽閉得緊吶?”薛将領也是一個老奸巨猾的人。
他這話雖然說的好聽,但是威脅的意思還是輕而易舉的,便讓人明白了。
“你放心,銀子會給你。容征也查不到你頭上。”周謙拍了拍薛将領的肩膀,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盒子來,推到了他的面前。
“這裏是20萬兩,你把嘴巴給我閉緊了。”周謙警告。
“周公子,我辦事你放心,只要銀子到位,我的嘴巴就開不了。”薛将領拿過了銀子,開口承諾。
“到時候若有人問起來,你知道該怎麽說吧?”周謙抽了身子起來,輕慢道。
“只說腰牌丢了。其餘一概不知。”薛将領點頭,露出一個只有他們兩個人自己才懂得意思來。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從酒樓出來之後,便直接分道揚镳了!
西北糧草,到底有沒有被燒,玉喬看着擺在自己面前的足有兩個手指那麽寬的肥肉,瞬間就明白了!
“容征,你不要跟我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玉喬看着這肥膩的肥肉,已經沒有心情吃的下去飯啦。
“肉太肥?”容征靠了過來,直接拿起筷子,将玉喬碗裏那一塊肥膩膩的肉放進了自己的嘴裏,試了試味道。
“肥而不膩,做的不錯。喬兒放心吃吧,這夥夫可是二十年老火夫,精工制作,絕對美味。”容征完全沒有看明白玉喬想要表達的是什麽?
“容征,我不是說肉!”玉喬無奈的嘆息。
“不是說肉?難道是昨天晚上的剩飯?”容征不相信的又扒了一口過來感受。
“噴香的大米,不是馊的,喬兒放心吃吧!”容征說道。
“容征,我是說,糧草的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從事情發生之後,容征一直在忙着處理各種事件,安撫軍心,直到現在才有空坐下來同玉喬吃飯。
昨天晚上她雖然覺得事有蹊跷,也知道容征留了後手,但是沒想到他留的後手這麽大。
“糧草被燒了!”容征直接回答。
“那這是什麽?”玉喬指着面前上好的菜色。
“肉!”容征回答。
“喬兒你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昨天晚上燒得全是上次壞掉的糧草,你們送過來的那一批,林軒去接的時候,已經藏了起來!”容征解釋。
“那麽大一批,你們是怎麽藏起來?”玉喬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