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貴妃
玉喬将所有的話都聽在了耳中,不過并未做過多的理會。
她在宮中走了一圈,想到許久都沒有去後宮姜貴妃那裏。于是,便拐進了後宮之中。
這三年的時間都是姜貴妃在管理後宮之事,皇後娘娘雖然已經廢除,但是皇上卻并沒有打算立新的皇後,不論大臣怎麽樣上奏,皇上一律不予回複。
時光容易催人老,雖然姜貴妃看上去還是一樣的美麗大方,但是眼角還是起了微小的皺紋。
玉喬去的時候,姜貴妃正在院子當中教綠饒公主做女紅。
“娘娘,聖女來了。”小宮女進門通報。
“聖女來了,還不快快請進來。”姜貴妃立馬放下了手中的女紅,牽着綠饒出了院子。
一到門口,便看見玉喬立在那裏,雙眼盈盈如星光。
“聖女,怎麽想起來,來我這裏了?”姜貴妃大方一笑,請了玉喬進去。
“娘娘安康。”玉喬福了一禮,臉上帶着淺淺的笑容。
“在教綠繞學女紅?”看見桌子上擺的一堆東西,玉喬開口問道。
“嗯,綠繞轉眼已經十三了,這些東西,身為公主,雖然不以女紅為生,但是也要略懂一些。”
姜貴妃淡淡一笑,可是臉上的落寞之情,還是一閃而過,恰好被玉橋捕捉到。
“貴妃娘娘有心事?”玉喬問。
“沒什麽。”姜貴妃掩飾的一笑。
“來人,先把公主帶回去吧!”貴妃叫人支開綠繞。
綠繞起身,行了禮後,什麽也沒問,便跟着宮女退了下去。
公主一走,姜貴妃又遣退了左右宮女,這才開口同玉喬說起來!
“啓商國新帝登基,皇上有意讓公主前去聯姻,換得安寧。”姜貴妃完全信任玉喬,所以剛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啓商國那邊同意了?”玉喬問道。
“嗯,似乎也正有此意。”貴妃點頭。
“那皇上心目中的人選是?”玉喬斟酌的開口。
“年滿13未過18,還未出嫁的公主都要參加。”貴妃回答。
“娘娘怎麽不趁這個時候,替公主定下一門親事?”玉喬問。
“本宮也想,可是皇上似乎不願意松口。”貴妃嘆了一口氣。
“再過不久,啓商國那邊便要派使者前來,到時候所有的公主都要在大殿之上表演才藝,供啓商國使者挑選。”
“聖女,我知道你有非凡的本事,我希望你到時候可以幫饒兒一把。”貴妃是真的把玉喬當做朋友,才敢說出如此的話來。
“你放心,到時候我自有打算。”玉喬點頭。
“皇上似乎特別鐘愛皇後娘娘做的參茶?”玉喬問道。
聽到玉喬提起這一件事情,姜貴妃明顯一愣。
“是啊,皇後娘娘雖然已經搬到了冷宮去居住,但是一院的宮女配置比之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除了不能經常到外面走動,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尊貴啦!”姜貴妃嘲諷。
“聖女怎麽想起來問這個了?”姜貴妃說完才發覺自己有一點失态,他吸了一口氣,斂下情緒。
“我聽聞宮人說,皇上以前一天一盞,但是現在卻是一天至少三盞。”玉喬擡眼看向貴妃。
“嗯,的确,有好幾次皇上到我的寝宮來,都有丫鬟端着參茶送了過來。”姜貴妃語氣有些落寞。
這深宮之中,對皇上還抱有期望的妃子,哪一個沒有落寞之情呢?
原以為皇後到了冷宮,他們這些妃子便有了可乘之機,誰還能料想到皇後名亡實存,居然比以前更加的皇上寵愛。
“那皇上沒有喝參茶之前是不是精神恹恹,喝了參茶之後又神采奕奕?”玉喬進一步确認。
“的确如你所說……”姜貴妃細細回想了一下,這才回。
玉喬聽了貴妃的回答,便知道皇上這是過多的食用罂粟花,已經産生了依賴性。
三年的時間足可以讓皇上對罂粟如癡如醉。
皇後娘娘這一招可真是高深,只是不知道這三年時間不間斷的罂粟提供,她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弄來的。
“難道這參茶有什麽問題?”聰明如姜貴妃立馬便動洞曉了其中的關鍵。
“貴妃娘娘知道便好,這話千萬莫要傳了出去,到時候于你不利,不過你可千萬記着,不能用皇後娘娘那邊送過來的東西。”玉喬叮囑。
上輩子她同姜貴妃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因為這宮妃的尴尬身份,雖然神交久矣,但卻從未有過什麽深入的交流!
“多謝聖女提點,我一定會記着。”貴妃感念,面上幾分心喜,幾分憂愁。
同時她立馬吩咐了宮殿裏的人,以後凡是皇後娘娘送過來的東西,千萬不要給公主使用。
宮人立馬記了下來。
“聖女,真是謝謝你,你的恩情本宮無以為報,但求以後能償還一二。”貴妃是個感性的人。
深宮多年,她早已經不相信什麽朋友,但是聖女給她的感覺卻非常的熟悉,就好像從前認識一般。
“貴妃娘娘說哪裏話?我多次在宮中逢難,都是貴妃娘娘幫忙化解,我心裏該感激你才是。”玉喬嘴唇微勾,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一笑,便如同冰山化開,暖陽襲來,明媚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卻又感受到了那一份照在身上的溫柔。
“你可真美啊!”饒自己是女子,貴妃還是被玉喬的純粹美麗所折服。
這種美麗,無關男女,只讓人心暖,仿佛讓人聽到了春暖花開的聲音。
“難怪容将軍非你不娶呢,連……”貴妃一時脫口而出。
說完,她立馬驚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連忙掩飾的一笑。
“連什麽?貴妃娘娘的話還沒說完。”玉喬感覺到了不對頭。
容征三年前為了她,拒絕了當朝太子妃沈如心,被多少人罵作:死心眼,沒臉色。
如今,再提起這一句話,好像有點過時吧!
且再看貴妃娘娘的臉色,明顯是有事情瞞着她的樣子。
“那個,我只是感嘆,并無其他意思。”貴妃笑着解釋。
“娘娘,玉喬可是把你當做朋友對待,容征到底有何事,你盡管說出來。”玉喬一急,就忍不住伸手,抓住了貴妃娘娘放在桌面上的手。
“那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只是偶然聽到皇上說了一句。”姜貴妃一時之間有點為難。
人人都說容大将軍情深不改,為了一個尚書府的嫡女,抛棄大學士的女兒,承諾此生不納妾,只一生一世一雙人,白首永不離。
當時有很多人都在羨慕楊玉喬的好命,可是誰又還記得,當初求親之時,容征不過一個七品小官,還是土匪出生,無父母兄弟幫襯,可謂是孤家寡人一個。
如今,他顯示出了卓越的軍事能力,看上他的人便多了去。
這三年來,如果楊玉喬不是有聖女這個名號壓着,恐怕早就被前仆後繼的女子給撸了下去。
這些,姜貴妃是不好跟玉喬說得。能夠抱着幻想美好的生活,為什麽非要讓流言蜚語打破她的幻想,過得痛苦而難堪呢?
“到底說了什麽?還請貴妃娘娘告知。”玉喬目光懇切。
這三年來她少有如此慌張的時刻,因為有着上一輩子的經歷,她覺得容征對她是無怨無悔癡心不改的。
可是她卻忘記了這一點,她有着前世深刻的情感,而眼前的容征卻不是上一輩子跟她經歷過苦難與折磨的人,他們的感情到底還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