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問題,亟待解決
第二日,果然如同玉喬所猜測的那樣,徐家同公主府的親事取消了。
嘉毓跑到了楊府來,抱着玉喬哭了半天。
玉喬安慰了她好半天,最後才提出來讓楊學文帶着他們出去游玩一刀,散散心,嘉毓這才停止了哭泣。
楊學文手忙腳亂的阿姐拉到了一旁“阿姐,你讓我這個時候去陪郡主,豈不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媳婦是自己的,嘴巴是別人的。有朝一日美人在側,誰管曾經捷足先登。阿文你還小,還不懂心是最不容易琢磨的東西,況且我們已經給了他足夠的機會,是徐柏然自己不會把握。”玉喬小聲教育弟弟。
嘉毓坐在不遠處,看他二人交頭接耳,最後終于忍不住把親事為什麽取消的原因說了出來。
“楊姐姐,其實不是徐家和我母親沒談好。而是,徐家說,娶了我,徐柏然就沒有繼承侯位的資格,他私下……求了我。”嘉毓咬緊了貝齒。
“嗯……”
玉喬和楊學文恍然大悟:原來徐柏然是放不下侯位繼承權的機會,所以勸嘉毓郡主主動解除婚事。
“嘉毓,你覺得阿文怎麽樣?”玉喬突然開口。
吓得楊學文轉身就想捂住耳朵逃跑。可是,強烈的好奇心如同生根發芽一樣,讓他挪不動步子。
“阿文?阿文很好啊!”嘉毓先是疑惑,随後又打量了一眼身形如翠竹般挺立的小男子。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發覺,當初那不過十歲的孩子,已經長成了如青松般男子,隐晦的光芒一點也不輸給皇城之中有名的儒子!
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她的臉莫名的有點紅。
嘉毓忍不住在心裏狠狠地把自己嫌棄了一番:嘉毓啊嘉毓,阿文可是叫你一聲阿姐來着,你可不能因為徐柏然就把目光放低到孩子的身上,那樣不知羞恥的你,不會有罪惡感嗎?
不止是嘉毓,玉喬問完這一句話之後,楊學文也在偷偷的打量嘉毓的反應。
不知道自己在她的心目中,是怎麽樣的存在?
“那你看,讓阿文做你的小相公如何?”
“阿姐,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麽可以……”玉喬才剛說完,楊學文已經羞得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嘉毓才剛剛染上紅暈的臉。
立馬白了下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自己家和楊家,就更是不可能了!
她的目光充滿了落寞,竟然隐隐的有一些心痛?。
她不明白這是為何,只能把慌亂的掩飾着,把頭偏過了一邊。
“怎麽可以替我,要來……要來也是我自己問!”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說的便是楊學文此時這個窘态。
向欽慕許久的女子表白,雖然過程沒有自己想的那麽美好,但是他總得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來,承擔起一個男子的責任來。
“啊,什麽?”突然的反轉,打得嘉毓措手不及。他臉上的落寞同眼中的驚喜交織在一起。
玉喬知道,這時候該是自己這個媒人退場的時候了!
玉喬走了出來。剛好碰見了已經長成亭亭玉立的少女的蘇蘇。
她的長相同上輩子一樣,只是少了那拒人千裏之外的淡漠,還保持着天真浪漫的氣息。
能看到這樣的蘇蘇,玉喬覺得心滿意足。
“姐姐……”蘇蘇上前來。“我有事同你說。”
“什麽事?”看蘇蘇的樣子,好像有重要的事情,玉喬便攜着她來到了旁邊的亭子。
亭子四周空曠,也不用擔心有人過來偷聽。
“林軒昨天來信,說是上次運到西北的糧草有問題,根本撐不到下一次糧草的到來,容哥哥最近又要忙着邊防部署,又要忙着籌備糧,還要防着西北敵軍攻過來。一時有些難過。”蘇蘇将林軒私信上的抱怨說了出來。
“糧草有問題?”玉喬輕輕叩擊着玉石桌面。“差多少?”
“糧草三月一運,上次的不足兩月,恐怕有內敵策應,或在最後一月攻城。”蘇蘇分析。
“好端端的,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玉疑惑。
“這次負責糧草運送的是誰?”玉喬問。
“忠武侯大公子,徐安然少将軍。”蘇蘇回答。
“你派人去查查,查到了立馬告訴我?”玉喬說道。
“好的,姐姐。”蘇蘇點頭,也知道這一件事情非同尋常,不然姐姐不會如此慎重。
這三年來,她顯露了自己的身份,從不離京,怕的就是有朝一日,容征在外邊英勇殺敵,回來卻還要遭受豪門子弟的算計。
這不是一個不計前嫌,大義凜然的将軍該有的待遇。
整整三年了,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麽纰漏,為什麽卻在這個時候出了這麽明顯的問題。
“現在,跟我一起去一趟嘆息樓,讓宛宛調資料出來看看最近有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玉喬起身,拉着蘇蘇走了。
嘆息樓就有自己專門的情報網站,想要什麽,只要有銀子,都能查得到!
當然,玉喬想要查什麽。從來不需要銀子,因為,她就是最大的老板。
玉喬和蘇蘇一來到嘆息樓,掌櫃的立馬出來迎接。
“小姐,你來了。今天想吃些什麽?”掌櫃的熱絡的招呼。
“呃……”玉喬說了通關暗語,掌櫃的立馬将她帶到了三樓專門的房間。
“大小姐。”一進房間,掌櫃的便趕緊行了一禮。
“起來吧,我只是過來查查消息。”玉喬說出自己的目的。
“不知道大小姐想查什麽?”掌櫃的問。
“你幫我查查忠武侯一家有什麽異常舉動,送往西北的糧草最近出了問題。”
玉喬一說,掌櫃的立馬明白。
“好的,大小姐,你稍等。”掌櫃的說完,便轉身出去,不過一會兒就捧了一個盒子進來。
裏面裝的,全是有關忠武侯一家的消息。
“大小姐你看,在運送糧草前,忠武侯家的大公子徐安然曾同周家的公子哥有過幾次接觸……”
“周家?哪個周家?”玉喬問,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一個判斷。
“皇商周雲鶴家,也就是曾經的寧伯侯。”掌櫃的解釋。
“糧草巨大,才過完年,皇室消耗巨大,財庫空缺,是周家帶頭主動捐贈,才把這次的糧草湊足。”掌櫃的将知道的情況一一說了出來。
玉喬點頭……
自從寧伯侯被削去了爵位貶為庶人之後,便做起了行商的勾當,且越做越大,早在一年之前便成了和夏國最大的皇商,財大氣粗。
雖然周皇後被貶到了冷宮,但是皇上對她的情意卻只增不減,整個朝廷的人看得迷糊,更不敢招惹周家,大多時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