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嫔全是戲精,一個哭聲千百種
“楊玉喬,你怎麽會在這裏?”皇上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下來。
這個女子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他想要靠近,又讓他覺得有幾分厭惡。
這種矛盾的心情,從第一次見面,便揮之不去。
“皇上,臣女只是前來看望成王殿下,并沒有什麽其他的意思。”
玉喬雖然對自己的幻術很有信心,但是聽說皇上請了人來替成王醫治,心裏面還是有幾分忌憚,這才來了良妃娘娘的宮殿,以防萬一。
誰知道,這皇上請來的還是她的舊識,這一下,事情就更好辦了。
其實上次她已經和良妃約定,讓成王假死,引出幕後的人,露出馬腳。
現在就只等着魚兒上鈎了。
玉喬向良妃遞了一個眼神,良妃立馬心領神會,上前便抓住了玉喬的手。
“楊玉喬,你害我兒性命。要是我的成兒醒不過來,你就等着給我的成兒陪葬吧!”良妃狀若癫狂的怒吼道。
“良妃,冷靜一下。”皇上出聲制止。
齊全立馬上前,将良妃給扶到了旁邊坐好。
“良妃娘娘,你要想開一點。”齊全不忍。
“可是,我的成兒……”良妃娘娘似乎受不了這種痛苦的打擊,直接掩面嘤嘤哭了起來。
她哭得很有技術含量,那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傳進人的耳中,那聲音婉轉哀怨,又帶着幾分勾動人心底最脆弱的神經一樣,只要一聽這哭聲。是個男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安慰。
玉喬默默的明白了:為何良妃能在後宮屹立如此之久。
果然,能夠當上妃子的,都有一套獨特的本事。
皇上一聽得良妃哭泣,心裏面如同被貓抓了一樣癢,他上前幾步,将良妃摟在了懷中好一番安慰。
玉喬見計謀成功,便默默的退到了一旁,只當自己是隐形的。
半天,良妃才停止了哭泣,褪去了全身的荊棘,柔弱的靠在皇上的懷中。
“大師,朕的皇兒,中的是什麽毒?可還有救?”皇上心疼良妃,便出聲詢問。
“這種毒,自小便浸淫在成王的的身體當中,阻止着成王大腦的發育,這次并非中毒,而是有人故意誘發了成王體內潛在的毒素……”
大師慢悠悠的将玉喬事先告訴他的話,在皇上的面前說了一番……
“大師是說,成王中毒這一件事情,是早有預謀?”皇上銳利的雙眼微微眯了起來,看向大師。
“回禀皇上,的确!”大師不愧是大師,面對皇上的打量,依舊風輕雲淡,不受一絲的影響。
“怎麽可能,成兒就是被楊家這個惡毒的女人下的毒,不然皇後娘娘怎麽會親自派大理寺的人去公主府捉拿!”良妃不信,死咬着楊玉喬不放口。
“良妃,你說大理寺的人,是皇後娘娘派去的!”皇上抓住了一點。
後宮不得幹政,這皇後又跳出來整什麽幺蛾子。
“是呀,這次得多虧了皇後娘娘,如果不是皇後娘娘事先知道,派了大理寺的人去,恐怕就被楊家和王守義那個老混蛋把我的成兒害得屍骨無存了啊,皇上!”良妃凄凄楚楚的說道。
實際卻是在以另外一種方式将案情的經過說給皇上聽。
如果,是玉喬跪在皇上的跟前,将當時的事情一一詳細的說過。恐怕都不會有這個反面效果帶來的沖擊大。
“怎麽又變成王守義和楊家勾結?”皇上心裏面生起了疑惑,突然覺得這件事情并沒有表面看見的那樣簡單。
“皇上怎麽就不是他們勾結了?如果不是他們勾結,我的成兒怎麽會被人鎖在破院子裏,成兒是吃了王守義給的點心,才突然吐血暈倒的啊!”
良妃反駁着,雖然聽上去有一點無理取鬧,其實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在還原當時的經過。
“如果真的像大師所說,這皇宮之中,天威甚嚴,又有皇後娘娘的精心保護,怎麽可能還會給人可乘之機,在成兒身上從小到大的下毒,又有誰會有那樣聰明的頭腦和能力,可以布置這個天羅地網,只為了打擊一個尚書府的嫡小姐,皇上你千萬不要信大師的話,他們都是沖着我的成兒來的。”
良妃像是在喃喃自語,又像是在瘋狂的臆想,可是她的每一句話都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
“良妃娘娘,臣女真的沒有給成王殿下下毒,臣女是無辜的!”玉喬急忙跪了下來解釋道。
“怎麽可能不是你!就是你!你快說你為什麽要和王守義那個王八蛋勾結陷害我的成兒啊?”良妃娘娘沖到了玉喬的身前,伸着手指頭,恨恨的指着她!
“我的成兒啊,母妃都說了不要讓你去參加什麽公主的生辰宴,你好好的待在母妃身邊不就安全了,可是公主的一個邀請竟然比不過母親的叮囑啊!”良妃娘娘又自責的低低哭泣起來。
皇上的一顆老心肝啊,都被良妃娘娘哭得糾結在了一起,難受極了!
就在這時,躺在床榻上的成王突然抽搐起來,雙眼犯白,口吐白沫。
嘴裏還一個勁兒的叫着:“母妃救我……母妃救我……好多蟲子……好多蟲子……咬成兒……成兒痛……”
随着最後一個“痛!”成王徹底的停止了抽搐,雙眼一閉,徹底的沒了呼吸!
“成兒!”良妃凄厲的一聲大喊,整個身子搖搖欲墜,似乎下一刻就會暈倒。
“良妃!”就在良妃快要暈倒的瞬間,皇上一個大步上前,将她抱在了懷裏。
“皇上,你一定要為我們的兒子報仇啊!”良妃緊緊的抓着前襟,說完這一句話就徹底的暈倒在了皇上的懷中。
“大師,快來替朕看看良妃!”皇上将良妃打橫抱起,放在了旁邊的貴妃榻上,急忙叫道。
大師走到良妃身前,細細的替她檢查了一番。
“皇上不必擔心,良妃娘娘只是傷心過度暈了過去。讓她好好睡上一覺變好了。”大師又開了一個藥方,遞給旁邊的宮人。
“待良妃娘娘醒來之後,将藥放3碗水水煎成一碗,喝了便無大礙。”大師囑咐。
皇上緊緊握着良妃的手,過了好半天才站了起來。
他一轉身,身上便帶着難以言說的怒火:“楊玉喬,謀害皇子罪不可恕,朕不能殺了你,卻能永久的把你囚禁在星辰閣上,你一輩子也別想踏出半步!”
誠然,聖女對和夏王朝有着特殊的意義,但是在絕對的皇權面前,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聖女,不足以抵抗。
“皇上,臣女冤枉,這一切都是皇後娘娘和逸陽公主的陰謀,你忘了枯井裏面挖出開的屍骨了嘛?那可是前任軒轅家主夫人!”玉喬跪了下來,不卑不亢的反駁着。
“胡說八道!随便幾塊骨頭,你就說是軒轅家的人!”皇上冷靜下來,可是一雙眼睛更加的駭人!
她知道,軒轅家對于皇上來說是一個禁忌。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看看這個。”玉喬拿出了那天從屍骨上找到的貼身玉佩。
“這玉佩……你是怎麽得到的?”
在看到玉佩的瞬間,皇上的目光變沉了下來,他眼裏的神情太過複雜,一時難以讓人看清裏面盛着的情緒。
“在枯井裏面所得,臣女曾經在軒轅家少主身上看到相似的玉佩,料想這人有可能是軒轅家族的人,所以才把這玉佩留了下來。”玉喬說道。
“那你又怎麽知道帶着這玉佩的是前軒轅家主夫人?”皇上的目光更加的深沉。
真是因為這一件事情太過複雜,所以他才不得不追究每一個細節。
“因為,枯井下面,有前軒轅家主夫人留下的血書!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偷偷的派人去公主府,将上面的血書印下來。”玉喬說道。
“那為什麽從一開始你就沒有說?”皇上深究。
“因為,當天在場的人都是皇後娘娘的人,她們都想置臣女于死地。”玉喬擡頭,冰冷的小臉上,帶着決然的氣息。
她似乎看透了生死的考驗,只為一個真理!
“只有到了皇上面前,臣女才敢将這一切如實禀告,如果我一開始就說出了他們的來歷,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玉喬無奈的搖搖頭。
“這件事情,朕自會去查,你就好好待在香雪閣。”皇上吩咐。
“是,臣女遵旨!”玉喬叩首而謝!
其實,今天的一切,都是她和良妃娘娘親自算計而來的。
只有巨大的沖突與反轉,才能帶來令人意想不到的結果。
如果她貿貿然然地跑到皇上的面前,跟他說這一件事情。
說不定她還沒有開口,皇上便會盛怒,将她給打發出去。
對于皇上,她向來是了解幾分。
皇上出了良妃娘娘的寝宮,便吩咐齊全去查公主府枯井的事情。
皇上再三叮囑齊全,瞧那神情當中還頗有幾分小心翼翼。“記住!一定不能聲張,不能讓任何人發現。”
“老奴知道,皇上你就放心吧。”齊全應了。
皇上離開良妃娘娘的寝宮沒有多久,良妃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楊小姐,皇上走了沒有?”良妃娘娘問道。
“娘娘你放心,皇上已經走了。”玉喬在良妃的旁邊坐了下來。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良妃問。
“皇上已經打發了我回香雪閣,待會兒你就按照皇子死亡的正常儀式辦理,相信皇後娘娘宮中的人一得到消息,便會過來看熱鬧。”玉喬說道。
“有大師在這裏助陣,你不用擔心。你一定要想辦法套出皇後娘娘下毒的過程,到時候我們……”玉喬又偷偷的附在良妃的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良妃聽後,十分受益的點了點頭,面上露出感激的笑來。
“楊小姐,如果真的能夠抓住她們給成兒下毒的證據,本宮就算拼上這條性命也是值得,只希望你不要忘記對我和成王的承諾便可以。”良妃眼中帶着決然,似乎還有自己的打算在裏面。
“良妃娘娘放心,玉喬必定說到做到。”
玉喬沖良妃娘娘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來,這才告別,回了香雪閣。
玉喬故意一身狼狽的從良妃娘娘的寝宮出來,躲在不遠處觀察的幾個宮女,也偷偷的離開了良妃的寝殿。
知道大皇子成王已經死了,跟着玉喬的兩個嬷嬷更加的不待見她,一回到香雪閣,直接把玉喬推進了門裏,然後将房門鎖了起來。
然後兩個人便低聲讨論着,待會回屋子裏面去喝酒打牌!
玉喬一被推進房間中,一個高大的身影便附了上來,她的雙手以詭異的姿勢被扭曲在身後,迫使身體不得不向前拱了起來!
她還來不及說話,一道灼熱的氣息便噴在了她的脖頸之間。
玉喬慢下了呼吸,靜靜地等待着身上的男子平靜。
好半天,容征才從玉喬地脖頸前,抽身出來。
他的雙眼,帶着瘋狂的恨意,容征緊緊的握住了拳頭,一把将玉喬拉到了身旁。
“他們有沒有對你怎麽樣?”容征極力控制着心底想要殺人的欲望。
他千般呵護的人兒,就是這樣被他們踐踏,自己,還是成長得太慢了嘛?
“對不起喬兒,是我沒有能力保護好你!”容征自責,一個轉身,一拳頭便打在了房間的柱子上面。
“容征!”玉喬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
看着容征淋漓的拳頭,她無奈得嘆息了一聲,拿出手帕,細細的替他包紮起來。
“怎麽突然回來了?又是偷偷的曠職?”玉喬突然覺得這種場面似曾相識,仿佛回到了過去。
她熟練的安撫這一只心靈受到打擊的猛虎。
“想我了?還是擔心我能力不夠?”玉喬問。
“都有!”一拳頭下去,容征的火氣已經消了不少。
而且,他的火氣,從來就不是對着自己心愛的女子發的!
容征攬着玉喬坐了下來,完好的手,輕輕的梳理着玉喬的秀發。
“這一次,我不會在再放過沈如心!你是我的底線!”
“容征……”
“嗯?”
“有一句話我是不是沒有對你說過?”
“嗯,什麽?”
“你也是我的底線!”
……
春風瞬間吹得簾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