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禍得福寺廟裏的溫馨相處
“小子以前也曾學過一些粗淺的醫術,大師你且稍等一下,我來幫她把傷口清理幹淨。”容征開口!
大師讓了位置出來,容征要了熱水和幹淨的毛巾,立馬蹲在玉喬的身前,全神貫注,小心翼翼的幫玉喬清理傷口。
怕弄疼玉喬,容征的動作極輕,他極其細心的将每一根發絲都從傷口的表面剝開到一邊,他的動作看似輕柔卻很快,一點都沒有耽擱時間。
玉喬安靜的昏睡着,一點都感覺不到疼痛,直到容征将她的傷口清理幹淨,她的臉上還依舊是一幅風淡雲清。
“小子不錯,夠心疼人。”大師忍不住捋着花白的胡須感嘆。
這世間的情人,嘴上說着非你不可的,他見過很多。如此小心翼翼,為對方着想,把對方放在心尖上的,他卻甚少看見。
“大師,已經清理好傷口了,你請。”容征做完這一切,額頭上已經挂滿了密密的汗珠!
剛才的動作看似簡單,實際上他已經把所有的內力動用到了雙眼和手上,現在一停下來,脫力的後遺症立馬席卷了上來,他眼前一陣模糊,差點就站不起來了!
大師接替容征,繼續幫玉喬處理傷口。
“這下手的人可真狠心,要是再用力一點,這人能不能醒過來可就很難說了。”大師忍不住感嘆!
容征聽着,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是他沒有保護好她!
到底是誰在幕後下黑手?若是讓他把人找了出來,一定讓他生不如死。
玉喬後腦勺的傷口深且長,大師一口縫合了十幾針才停手。
“這藥,你拿着。每日替她擦上兩遍,切記不能讓傷口碰水,而且前面這兩三天一定不能讓她下床。”大師囑咐道。
“多謝大師救命之恩。日後若有用得到小子的地方,小子定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容征對着大師三拜!
“施主哪裏話,如果不是女施主的幫助,我般若寺可就要遭逢大難。”大師深深的感激着。
“同女施主的大恩大德相比較起來,貧僧的這一點作為,不過是一些細枝末節,不值得記住。”大師謙遜的擺了擺手,退了出去,将房間留給了兩個年輕人。
大師的醫術果然不錯,到了正午的時候,玉喬便幽幽轉醒。
容征一直坐在玉喬的床頭,她一醒過來,容征立馬湊了過去。
“喬兒,你醒了,可有哪裏不舒服?”容征緊緊的握着玉喬的手,那種失而複得的強烈傷痛感,讓他的聲音帶上了一起哽咽!
“以後別再這麽傻了,有什麽人能夠比你更重要呢?”容征握着玉喬的手,放在嘴邊虔誠的吻了吻。
玉喬的頭,還很暈,讓她暫時的不能去想過多的事情。
“人……都救出來了嗎?”玉喬緩緩的開口。
“除了趙聘婷,都已經讓林軒把她們送回皇城。”容征努力露出一個柔和的笑來。
“周雲鶴,背後的人是周雲鶴!”玉喬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說了出來。“趙娉婷被他當做我,帶走了!”
“好了,你頭上的傷口很嚴重,暫時不要想這麽多,有什麽事都交給我好嗎?”容征用輕緩的語氣說道。
“你知道背後襲擊你的人是誰嗎?”容征突然嚴肅的問,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毫不留情的殺意。
“不知道,沒看清楚。”玉喬否定。
她動了動手指,卻突然感覺到握着自己的手的手,似乎跟平常不一樣。
“容征,你的手怎麽啦?”玉喬目光擔憂。
她記得她在熊熊的大火之中,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那麽,是容征趕來,救了她嘛?
“小事,你不用擔心,你中午想吃什麽?我去幫你做。”容征轉移話題。
現在玉喬這麽一提,他才想起來自己的手臂和手被大火灼傷,還沒來得及處理。
“你給我看看!”玉喬堅持!
“沒什麽好看的,就是有一點燙傷。”容征掩飾的将手收了回來。
“給我!”玉喬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真的只是小傷,你不用擔心。”容征再次強調。可是又拗不過玉喬,只能抿着嘴,将手放了上來!
當玉喬看到容征被灼燒得慘不忍睹的手時,一滴淚悄然滑落。
“怎麽會弄成這樣?”她伸手,想要去撫摸,卻又怕自己的力氣,會弄傷他!
“橫梁壓在了洞口鐵木上,不好挪動!”容征快速的收回了手,不想玉喬看着傷心,便粗略的描述了一下。
“呵!所以你就徒手挪橫梁,顯擺自己力氣大是嘛?”玉喬破涕為笑,掩飾掉眼裏盛滿的憂傷!
“事态緊急,出此下策,迫不得已。”容正解釋得無奈而委屈!
救人有錯嗎?而且救的還是自己親親的娘子!
“你趕緊下去處理一下,不然這中午飯我不吃也罷。”玉喬擡手,揮他出去,口出威脅!
“不行,你元氣大傷怎麽能不好好補補,你稍等我一下,我這就去處理傷口。”容正十分不贊同的說道。
他站起身,快速的出了房間,去找大師處理傷口去了。
容征走了,玉喬忍不住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容征已經為她準備好了午飯,整個房間裏面都飄蕩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和軟糯!
“喬兒,你醒了,來慢點,我扶你坐起來。”容征的手上已經纏了紗布。
“不用,我自己可以!”玉喬不想碰到容征的傷口。
容征才不理會玉喬的擔憂,直接扶了她起來,靠在床頭。
“寺裏沒什麽好東西,我稍微做了點,等晚點我再去買些食材回來。”
容征扶着玉喬坐好了以後,便直接端了粥過來,坐在床頭,一勺一勺吹涼了喂她。
玉喬才吃了兩口便沒什麽胃口,沖着容征搖了搖頭。
“我現在還不想吃東西。”玉喬說道。
“那你再躺一會兒。大師說這三天你都不能下床,免得頭暈。”容征又扶着玉喬躺了下來。
為了避免楊家的人擔心,容征早已經派了人回去通報,順便給自己請了幾天的假。
等到他們回到皇成的時候,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楊家一家人都等在城門口,盼着他們的女兒回來。
遠遠的看見坐在車頭的容征,楊小宛跳了起來:“母親,你快看,阿姐回來了!”
“哎,母親看見了,你跳慢點!”楊母多日的擔憂,瞬間消去,風一個大啊,她瞬間就濕潤了眼眶。
楊玉喬躺在鋪了厚厚棉絮的車裏,已經聽到了母親和妹妹的聲音。
容征停下了馬車,轉頭就将玉喬從車裏面抱了出來。
“楊夫人,幸不辱命。”容征沖楊母點頭。
楊母一愣,随後也對着容征點了點頭:“多謝容副尉出手相助,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容征颔首,然後将玉喬抱到了楊家的馬車上。
容征溫柔的看着玉喬“晚點我再去看你。”随後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
玉喬沒什麽精神,微微點了點頭,便忍不住閉眼睡了過去。
容征在城門口,同楊家的人分道揚镳。
玉喬再醒過來得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她人已經回了橫波閣。
她一醒,蘇蘇和露珠立馬奔了過來。
“小姐!”
“姐姐!”
玉喬點點頭,在露珠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露珠,你去廚房做點好吃的,小姐想你的手藝。”玉喬支開露珠。
“呃!好的,小姐稍等,露珠這就去做!”露珠反應過來,小姐還沒有吃晚飯呢,立馬積極的跑了下去,為玉喬準備好吃的。
露珠一走,蘇蘇立馬在門口切了一個幻境,然後脫掉鞋子,盤腿坐在玉喬的對面。
“姐姐,我來幫你療傷吧,這樣你就能快點好起來了!”蘇蘇開口。
“嗯,好!”玉喬點了點頭。
上次被打中了腦袋,這幾天一直暈暈沉沉的,根本集中不了精神召喚體內的幻蟲皇出來幫助自己療傷,現在有了蘇蘇,事情就好辦多了!
蘇蘇調動體內的能量,一點點的向玉喬的體內摸去,因為靈蟲同源的關系,玉喬的身體完全不會産生一丁點的排斥!
療傷進行得很順利,當樓下響起腳步聲的時候,玉喬的精神已經恢複了一大半,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
“小姐。露珠做了一些清淡的食物,你餓了吧!”露珠端着食物走了進來,看到蘇蘇坐在小姐的床上,且姿勢怪異,愣是一點多餘的反應都沒有。
有時候,連玉喬自己都佩服露珠的寵辱不驚,感覺她好像才是一個高深的人!
“尚好。”其實,還真的餓了。
這幾天惡心想吐,她都沒有怎麽吃東西。
“那露珠伺候小姐用膳。”露珠高興的在玉喬的床榻上支了一個小案桌,方便玉喬用餐。
用餐完畢後,露珠便收了東西下去。
不過多久,楊母便帶着弟妹們過來看她。
“母親,怎麽這麽晚了,你還過來?”玉喬坐在床上,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不論什麽時候,家人,總是讓她覺得溫馨。
“過來看看你,不然不放心。下午你一直在睡着,我們也不好打擾你!”楊母在玉喬的床頭坐了下來。
幾個弟弟妹妹都圍在她的身邊。
玉喬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妹額頭“這麽晚還不睡,小心長不高哦!”
“去,這麽幼稚的騙小孩子的把戲,阿姐還想騙我。”楊小宛傲嬌的把腦袋偏到了一邊。
“呵……那你說句話來騙阿姐好了!”玉喬逗她!
“阿姐一點都不漂亮!”楊小宛立馬喊了出來,結果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起來。
“哦!原來宛宛在嫉妒阿姐長得漂亮啊!”楊學文露出誇張的表情來!
“臭哥哥,這個月的零花錢減少一半!”楊小宛威脅!
瞬間,楊學文就在風中淩亂了!
誰能告訴他:為什麽他堂堂的禮部尚書的公子,楊小宛的哥哥,要輪到伸手向妹妹要錢的下場啊!
真是可悲,可嘆,可憐啊!
楊學文委屈的表情,又惹得大家笑了。
楊母假裝生氣的說“以後,你的月錢也別問母親要了。”
“啊!”楊學文懵,瞬間感覺受到了雙重打擊。
“阿姐,你可得為我做主啊!”楊學文可憐兮兮的擠到玉喬的面前,他知道,在這一堆女人當中,只有阿姐的話才最具有權威。
“衆命難為,衆怒難犯。”玉喬淺笑着教了楊學文一個道理。
“阿文受教了!”楊學文可憐巴巴的向玉喬行了一禮,乖乖的退到了一旁去了。
哎呀,女人們的世界,他不懂啊!
“母親,那趙家的女兒可有回來?”玉喬心裏一直記挂着這件事情。
“你不要跟我說那趙娉婷,她前兩天就回來了,到處宣揚劫匪要抓的人是你,其餘的夫人小姐們都是因為你受罪過。如今皇城的夫人小姐們不但不感激你舍身相救。還一個個的都怪起你來?”楊母說起這個,心裏也不是滋味。
“喬兒啊,你也別擔心,你父親這兩天正在處理這件事情,相信很快就能塵埃落地。”
楊母突然又惱恨自己起來,喬兒還在養病之中,自己怎麽就心直口快把這件事情給捅了出來了?
“難道,她就沒有說到底是誰将他擄了去?”玉喬詢問。
“她只說,半路便被人給扔到了雪地裏,也沒有看清歹徒長什麽樣子。”楊母說道。
“母親放心,喬兒想得開。”玉喬還反過來安慰母親。
“你這孩子,從小就這麽善解人意,以後可不能總這麽柔和。免得被人給欺負了去。”楊母想起了某件事情,臉上的表情又繃不住了。
“母親看你這個樣子,好像還有其他事情。”玉喬一眼就看穿了楊母的心思。
“喬兒,沒事。”楊母心虛的搖頭。
“母親,你每次這個樣子就是有事情發生,藏都藏不住,還用我猜嗎?”玉喬失笑的搖了搖頭。
“阿姐,我知道。有個女人想要給容征做小妾!”楊母還沒來得及捂住楊小宛的嘴巴,她就心直口快的将下午傳出來的事情,說了出來!
“誰?”玉喬的心,被狠狠的一揪,然後若無其事的問。
“聽說是沈大學士的女兒。”楊小宛被楊母瞪了一眼,也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頗有幾分小心翼翼的,低下了腦袋小聲地說道。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看見阿姐吃虧呀!
要是阿姐好了以後,再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成了別人的丈夫,那該多傷心啊!
那還不如第一時間讓阿姐知道,以想萬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