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了的羅绛并沒有馬上睡着,她的肚子不太舒服。
自從工作以後,上班時間不規律,吃飯自然也饑一頓飽一頓。夜班下來一天只吃一頓也是有的,上夜班的時候三餐再加兩頓夜宵也是經常的,長久下來,羅绛的胃也扛不住,吃太飽就會出來抗議。
羅绛躺在床上覺得憋的慌,坐起來揉揉肚子才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上一次大號是什麽時候?麻蛋,想不起來了,糟糕!
羅绛噌的翻身下床,将趴在枕邊睡覺的羅小七吓了一跳,绛绛大半夜的又抽什麽瘋?
羅绛焦急的抱着手臂在房間來回轉圈,她有點潔癖,出門在外已經很控制了。出去開會的酒店有一次性馬桶墊,羅绛帶了小支的物體表面消毒噴霧,對付着也能解決每天上廁所的事。
可民宿就不同了,馬桶壁舊的發黃,羅绛刷了幾遍也沒啥用。加上出來的時候走得匆忙,忘記從之前的衣袋裏拿出消毒液和馬桶墊帶上,羅绛要不是大姨媽來了要上廁所,那個馬桶她真心不想用。
照這樣的話,她應該是三天沒有上大啦?醬紫不行,會便秘的!
羅绛一圈圈按着肚子,顧不上隐隐的痛感,又打了壺水回房燒了開水,從客廳的櫃子裏找到裘海買的常潤茶泡上。那裏面有番瀉葉,通便導瀉的。
折騰一圈羅绛剛通氣的鼻子又塞上了,羅绛找出通氣貼貼上,迷迷糊糊就睡到了七點半。
由于夜裏起來吃了東西,401室的三枚吃貨都起晚了。早上一陣兵荒馬亂,洗臉的、刷牙的、搶廁所的,換完衣服已經七點四十幾了。
好在家裏離醫院近,三人趕在八點前打車到了醫院,在車上胡亂啃了幾包餅幹就當是早飯。
科室的同事知道羅绛科二挂了,也知道羅绛生病了,對羅绛晚到倒是沒說什麽。巡視病房的陳詞見着羅绛的樣子吓了一跳,羅绛簡直是暴瘦啊!
“绛绛,我看你沒去開會,是去參加減肥培訓班了吧,我看着好像瘦了十來斤!”陳詞摸摸羅绛的後背,肉都掐不起來,全是骨頭。
“沒,我生病了,一直吃不下東西;稍微吃飽一點吧,胃又不舒服,煩死了。人不舒服也就罷了,最近又開始掉頭發,一抓一大把,我都懷疑我以後會變成禿子。”羅绛隔着口罩嘶啞的回複陳詞,頭發真的掉得好厲害,梳頭發掉一大把,掃地也一堆頭發,睡覺枕頭上一層頭發,洗頭下水口一堆頭發,羅绛都懷疑她頭上的發絲是不是假的,不然掉那麽多怎麽頭發紮起來還是有一大把?
“我看你說話都帶着鼻音,嗓子也啞得不行,要麽先去防保科看看?”陳詞摸摸羅绛的額頭,有點燙,拿了個電子體溫計量了下,嚯,37.6°了!
“我手上還有點活,等吃飯的時候順便去看看就好了。“羅绛這幾天都是這副樣子,難受着也就習慣了,索性扛得住。
“不舒服就跟我說一聲啊,下周排班還沒有出來,要是覺得太累我就和護長說一下,給你排幾天假。反正你一直加班,還有十幾天假好放呢。”陳詞摸摸羅绛的腦袋,懂事的還是就是遭人疼可惜羅绛是單身。據說下一批輪轉的醫生裏有幾個男醫生,到時候打聽一下有沒有對象,瞧着好的就給羅绛介紹一個。
“嗯嗯,好的。”羅绛滿口應下,回病房照樣該幹什麽幹什麽。搭班的同事知道她生病了,操作就沒怎麽讓羅绛動手,不過上班除了基礎操作還有許多文字交班,羅绛就負責在電腦前錄生命體征、寫交班、處理醫囑什麽的,倒也輕松。
就這樣上了兩天班,羅绛一直有點低燒,吃飽後就肚子痛,即使大姨媽已經走了,羅绛也沒覺得好受點。
兩天白班之後就是夜班,羅绛屬于中堅力量,雖然上面還有一個夜班組長,真有什麽事其他同事還是願意找羅绛。
“绛绛,快過來一下!”羅绛正在整理出院病歷,出去十幾天積了好幾本病歷沒看,剛理到一半就聽到隔壁房間的同事焦急的拍着窗戶。
“怎麽啦?”羅绛收好東西跑過去,瞟了眼監護儀又看看呼吸機參數,不太妙啊。
“3點以後病人心率就開始快起來,氧濃度要求也越來越高,我怕……”女孩拿出記錄單遞給羅绛,這個病人本就病重,但是情況還算穩定,現在突然有變化了,不是什麽好事啊!
“測個血壓,看看平均圧多少,然後打個電話給值班醫生,讓他起來!對了,把喬姐姐也叫過來,可能要搶救了”羅绛瞧了眼數據,新生兒病情發展很快,如果沒有及時發現病情變化,很快就會出事的!
“哦哦,好的。”女孩點頭照做,打電話去了。
“跟你搭班的人呢?”羅绛見病房就女孩一個,不禁皺緊了眉頭。
“她……吃夜宵去了,”女孩撇撇嘴,那個護士年資比她高,到了喂奶換尿布的時候就要喝水、上廁所、吃宵夜,活全是她一個人幹。
“病人是誰的?”羅绛了解那位同事的尿性,人家後臺有人,羅绛就看不慣這些,好在兩人沒有直接沖突,班都很少一起上。
“我的……”女孩委屈的癟癟嘴。
“這一堆重病人居然讓你管,次奧!”羅绛爆粗了,夜班組長已經來了,見狀直接出去把那位皇親國戚拎了進來。
重病人再病重可是件麻煩事,之前肺已經完全萎陷,何況現在又出現心衰症狀。夜班醫生又是打電話給二線值班,又是請示大領導,還要通知病人家屬,幾個人忙活兩個多小時,強心、升壓、利尿的藥都上去,總算讓病人再次穩定下來。
“诶喲,我不行了!”羅绛站直身子就感覺右腹部一陣絞痛,撕心裂肺的疼,羅绛直接蹲下去捂着肚子,不一會就疼出一身冷汗。
“绛绛你怎麽啦?趕緊扶着到椅子上坐會,心慌麽?要吸氧麽?”組長攙着羅绛的胳膊把人挪到椅子上坐下,只以為羅绛是低血糖了。
“我肚子好疼,額……右腹部這兒……”羅绛哼出了聲兒,她用手想摸摸具體疼痛的部位,哪知道按下去就疼得不行!
“不會是闌尾炎吧,你痛了多久啦?手松開,我看看!”醫生洗幹淨手又折回來,在羅绛面前蹲下。
學醫以後就沒有性別之分,羅绛這時候也顧不上男女有別,直接拉開衣服暴露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