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教練場練車的第一天，并沒有羅醬想象中的有趣。
休息天生物鐘罷工，早上起得有點晚，羅绛匆忙洗漱好就在小區樓下等着了。對于離駕校不遠的學員，學車的時候白雲都會開車接送。
到駕校的時候已經是7點半，教練場上已經有幾輛車在場地上練車了，羅绛滿懷期待地跟着白雲往場上走。可走着走着，怎麽就一起走到休息室了呢？
“教練，我們不練車麽？”羅绛面帶疑色地指着同車來的小夥伴，他們已經坐到教練車上去了。
“哦，他們之前來練過好幾天了。你今天是第一天來，上午先熟悉一下場地，打打方向盤，學會調節座椅就好了，下午在教你別的。”白雲領着羅绛走到模拟起床旁站定，示意羅绛上去坐好。
羅绛乖乖地坐下，雙手很自然的地搭在方向盤上，正好握着方向盤的下二分之一處。
白雲眉毛一挑，難道羅绛去上過模拟課了？可那4個小時的課大部分人都只是去走個過場罷了，真正聽課的人不多，反正監考員都會讓學員及格。要是哪個學員笨手笨腳，監考員不耐煩了還會親自上場考試呢。
白雲不動聲色地詢問了羅绛各項燈光操作、檔位切換，羅绛都能快速準确地回答或是操作出來。雖然這些都不難，家裏有車的學員稍微研究一下耶能搞清楚，所以白雲打算問點難點的。
“羅绛，方向盤會打麽？”
羅绛老實地點頭，她不光會打方向盤，還開過車呢。
“往右一圈……嗯，往左一圈，對的……往左打死，再複位……不錯，這些都作對了，就是手指不要摳住方向盤，沒事的，新學員一緊張都會這樣。放松一點，不然以後做直角、曲線的時候，你方向盤就打不動了。”
白雲的考教都被羅绛輕松化解，看羅绛打方向盤的熟練度，白雲能肯定，羅绛應該已經不止一次摸過車了，只是不知道學到哪個地步。
“白教練，我做得對麽？”羅绛心裏很忐忑，她這三腳貓的技能還是老哥教的；而老哥的駕駛證，是金部隊一年多後組織發的，兩人都沒有去過正規駕校學過車，就怕教練教的不一樣。
“還可以，你先休息會再接着練練，我帶其他會員練一圈，到時候來叫你。”白雲早上打完卡就來教羅绛，其他學員都是老學員帶着在練車，白雲還沒有去看過呢。
羅绛羨慕地看着坐在教練場上的學員，只盼着自己能早點坐在駕駛員的位置上。等待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羅绛感覺自己才打了二十幾分鐘方向盤呢，就聽見白雲在叫她了。
“羅绛，過來吧。”白雲打開駕駛室車門讓羅绛坐了進去，每個學員學車前都要學會調整座椅，一旦沒有調到自己合适的位置上，其他的項目都是白教。
羅绛看着座位上加的小坐墊吐吐舌頭，腿短不怪她啊，身高很大一部分是有遺傳基因決定的，嘻嘻。
“座椅會調麽？”白雲看着羅绛一上車就将座位拉至最前方，坐好後準備系安全帶了，于是出聲打斷羅绛接下來的動作。
“不會。”羅绛盯着屁股下的座位，這樣調了還不行麽，不是只要能看清路況就好了麽？
“那你坐直，現在能看見車前蓋上凸起的這兩條經線麽？頭不要擡起來，就這樣平視，能看見麽？”白雲拿着激光筆在羅绛正前方的左經線上筆畫。
“只能看到三分之一，再前面一點就看不到了。”羅绛使勁兒瞪大眼珠子，梗着脖子往外瞅。
“恩，那你把座椅調到最高。”
羅绛左手往左側方的座位下一探，摸到開關用用力掰，直到再也掰不動為止。
“現在能看到哪個點了，我指的這個位置能看到麽？看不到？那好，你座椅挪到最前面沒有？挪好了然後坐直把靠背調整好。”白雲底下的女學員很多，大部分人的身高和羅绛差不了多少，如果羅绛把這些都弄好還是看不到左經線的話，他備下的坐墊就不夠用了。
羅绛依言調整好座位及靠背，這些老哥都教過，弄好後往前一看，還是看不見經線吶，怎麽辦？再塞一個靠背！羅绛偷偷将背書塞到了背後，再坐好一瞧，咦，能看見啦！
羅绛再将雙手伸直，手掌有一大半能放到儀表盤上方；又将右手握拳放在腦袋上，車頂和頭頂中間剛好能放進一個拳頭，看來教練和老哥教的也差不多，殊途同歸嘛。
白雲才彎下腰去撿小石頭，眼角的餘光就看見羅绛的小動作。她分明就是有人教過的樣子，為什麽還要來駕校重新學呢？
不管了，反正她給錢我就教！白雲甩甩劉海，将手裏的小石頭放在靠近大燈的左經線上。
“這裏能看到麽？”
羅绛紅着臉點點頭，她要是墊了個坐墊，腰後面還靠着個書包還看不見的話，那就只能是眼瞎了。
“那你記住自己的座椅高度，輪到你練車的時候就給我調成現在這個樣子。”
白雲坐上副駕駛位，指着手剎和檔位杆對羅绛說道：“羅绛你看清楚了，停車後或者車子暫時不開的時候，一定要給我拉起手剎，挂空擋，要是被我發現錯了，可是會罵人的。”白雲翻出一根小竹棍拿在手上。
“好的。”羅绛看着白雲用小棍子一下一下敲打着手心，又聽見他說會罵人，不禁想起兩人第一次通話時白雲訓人的語氣，不由得繃緊了神經。千萬，千萬不要出錯啊！
“低頭看看，離合器在你的左腳邊，剎車和油門在你的右腳邊，緊急情況先踩剎車再踩離合器。車子發動的時候，先将離合跟剎車踩死，然後挂一檔，松手剎，這樣你練坡道起步的時候車子就不會往後溜。”
白雲眼瞧着羅绛在自己說的時候已經跟着做了，而且還沒錯，也就沒說什麽。大頭介紹來的朋友自然要照顧點，客氣點，可他當了這一年多的教練，脾氣早上來了，萬一羅绛要是個蠢的，白雲都不能保證自己不會罵人，還好羅绛還聰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