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梓萱的手裏拿着兩張電影票,心裏像揣了一面鼓似的咚咚敲着。
周澈南剛從門口走進來,看到她還在走廊上,便問道:“你要出去嗎?”
她搖了搖頭。
“言語蕊陪你吃過飯了。”周澈南說道。
她點了點頭,嗫嚅道:“你有沒有空?”
他昂起臉盯着她的臉說道:“什麽時候?”
“今天晚上好不好?”
“什麽事?”
“想約你一塊去看電影啊。”她從小坤包裏将那兩張電影票拿出來遞給他。
他略略疑惑地盯着她看:“你不要像上次那樣,明明跟我約好打球,結果卻來了一個言語蕊。”
她的伎倆一下子被他識破了,露出窘迫的笑容:“你不是說要跟她做朋友嗎?做朋友而已,為什麽不能看電影?你想太多了。”
他看着她睫毛修長的眼睛,無奈地笑了一下:“我可以拒絕嗎?”
她眨了眨眼睛:“不行。”
周澈南無奈地把兩張電影票拿在手上,瞟了一眼票根《諜影重重4》,啞聲地笑了一笑:“她喜歡看這種電影。”
“還不是為了遷就你。”她疾快地添了一句,“我從來沒有見過語蕊這麽快就對一個人發生了這麽濃厚的興趣。”
“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他舐了舐嘴唇,聲音有點淡淡的。
“澈南,為了你,也為了我,同時也為了言語蕊,給她一個機會,也給你一個機會好嗎?”她破天荒地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眼神清澈。
他微微地霎了霎眼睛,她已經說的很清楚,眼下的狀況她是不會把自己列為戀愛對象的,苦苦地暗戀了她幾年,在今天表白了兩次,每一次都将他心中美好的幻想給打碎了。梓萱的話也不是不對,她始終不愛自己,而自己苦苦地守望着這份不可能的感情,那是對自己的一種折磨。言語蕊很好,除了她的複雜的家世之外,自己這幾十年來只交過一個女朋友,也該試着重新開始另外一段了。林風眠從來不會主動去約李慕竹,而李慕竹要約他見面的時候常常以出其不意的方式與他見面,或者每一次都會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
這一天,林風眠剛回到家,正準備上樓洗澡的時候,他接到了一通很奇怪的電話,電話裏傳出來的聲音不是人的聲音而是狗的叫聲。他一看屏幕上顯示的人名卻是李慕竹的,便說道:“什麽事?”
然而回答他的卻是“汪汪汪”。
“喂,慕竹。”他隐約覺的可能有事要發生。
接着電話便挂斷了。
想到可能她有什麽事發生了,便匆匆地下樓趕去她的公寓。
途經過一個電影院,卻發現周澈南的身影,看他的樣子似乎在等人。他不由得将車子停在路邊,悄悄地觀察他。他擔心周澈南會跟喬梓萱在一起。
他們是來看電影?心中的疑問油然而生。
等了差不多五分鐘的樣子,周澈南大步走向小賣部,買了一桶爆米花,而喬梓萱還沒有出現。
林風眠耐心地在車子裏等待着,似乎忘記了自己來的目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周澈南在這期間已經忍不住自己吃起爆米花來。終于女主角出現了,林風眠定睛一看,卻發現那個女人是言語蕊。他這才在心裏長長地松了一口氣。喬梓萱已經把林風眠介紹給言語蕊,而自己又怎麽會想梓萱跟他一塊去看電影呢。他為自己心裏這些不着邊際的想法感到怪誕可笑。
這時喬梓萱的電話來了。
“喂。”接到她的電話,他的心裏還是很高興的。
“嗯,我打電話來就是來跟你确認一下明天辦手續的時候,上午十點,沒有問題吧。”梓萱的語氣與以往相比,并無異樣,只是她甜美的聲音說出這麽一句話來顯得有些刺耳。
确實她的話一出口便把他震住了。他悻悻地說道:“我知道的。”
“那好,那我先挂了。”
“喂,喂。”他突然想到了什麽便叫了起來。
“嗯?”
“我那天通知過律師準備把我們以前那套別墅過戶給你……”
“不用了。”她淡淡地說道,“那是屬于你的。”
“反正我就已經決定好了。”他不容置疑地說道。
“那随你吧。”她略帶傷感地說道,随即把電話挂斷了。
他面對着手機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一年多的婚姻到明天為止一切已經畫上了句號,一套房子作為她對婚姻付出的代價。他的視線再往周澈南的身上瞟去,看到他已經站起身來,将身上的爆米花碎屑撣了一撣,表情有說不出的僵硬。而言語蕊看起來卻是意氣風發似的,與他略微地挨靠着,而周澈南露出發窘的表情。
他在心底冷哼了一陣,用力地将腳往煞車上踩去,将車子開走了。
他趕到李慕竹的公寓裏,上次她遭遇了房子幾次易主的事又重新換了一套公寓租住,這套公寓比以前那套有稍微小一些,地段也不太好,來往的各色各樣的人很多。當他叩響了李慕竹的門時,他身後經過兩個穿着背心,露出來的手臂肌肉上紋着青龍白虎圖案的小喽羅,朝他噓了一聲。
而他使勁地拍她的房門,卻久久的無人沒應。他朝她的手機撥了幾通電話也沒有接聽。弄得他的心情焦灼起來。隔着門只聽到旺旺在裏面的叫聲。
正在這個時候,李慕竹卻回來了。
她的手上提着好幾個袋子,步履穩健地走過來。
“你怎麽來了?”一見到他,露出驚奇的眼神。
“那得問你。”他沒好氣地說道。
她掏出鑰匙走進房子裏,大喊一聲:“旺旺,你怎麽在玩我的手機呢。”
旺旺正用它的小紅舌舔着她的手機,還舔得津津有味的。
他頓時明白了,原來是旺旺在搞鬼。
她回頭對他說:“既然來了,就進來坐一下吧。”
他一聽便也點了點頭,走了進去,她這間房子的布置非常地簡單,一張雙人床,一張懸挂式衣櫃,以及一張桌子。
“住在這裏不大好吧。”房裏只有一張椅子,他想到剛才走廊上遇到的那兩個小喽羅。
她媚眼一睃說道:“那你讓我住哪裏,難道讓我住在你的別墅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