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取其辱
玉喬一句話,立馬讓吳餘氏顏面掃盡,她轉頭恨恨的瞪去,卻在看到玉喬的瞬間,吃驚的睜大了雙眼!
吳餘氏……
這張臉,跟她兒子畫像上的女子一模一樣。原來,他兒子沒有說謊,她也沒有記錯,是這魏家連合上下裏外騙了她!
頓時,吳餘氏壓抑在心裏多日的怒氣,「噌」的一聲,如同火山爆發,立馬席卷周邊!
“我的個好妹妹,你那天怎麽不跟我說她長這麽漂亮?”
吳餘氏不好找玉喬麻煩,當即轉身就是一個劈頭蓋臉的質問打到餘氏的身上。
“我,喬兒本來就長這樣,是你家吳邪沒家教,大庭廣衆之下辱罵我家喬兒醜。”
餘氏被紅裳扶着身子站了起來,她緊緊握了手,努力呼吸了幾次,才對上吳餘氏的眼。
餘氏……
她的姐姐向來鄙夷她,今天她好不容易風光一次,她又來搶她的……
餘氏心裏憋着的一口氣,再也憋不下去……多少位夫人在這裏看着,她可不能給魏家丢臉!
玉喬眉眼上挂上一抹笑意,看來她這個舅母倒是聰明了一回,也不枉費她站出來幫她!
餘氏的話一出口,周圍又起議論之聲,大抵是說:吳餘氏沒有官夫人的氣度,竟然大庭廣衆說女子長相醜陋,這不是故意玷污別人的名聲嘛?
“她那天裝神弄鬼的,以面紗遮面,臉上長了兩顆珍珠那麽大的痘痘,這誰看了不會說他醜啊?
我們家吳邪只是實話實說,沒想到就得罪了你家老太太,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把上門送禮物的親戚給趕出門去,這放在誰家說的下去呀?”吳餘氏也不是個好惹的。
反正已經撕破了臉皮,她索性鬧下去,看誰最後沒有臉面?
“哦,吳夫人不覺得自己說話,前後矛盾嘛?你既然嫌棄我以面紗遮面,又讨厭我不遮面時的醜陋,繼而又千方百計的想要打量我的長相,我在這裏倒是想要問問,吳夫人到底安的什麽心?”
玉喬寵辱不驚的站在那裏,周身似乎自帶着高雅的氣息,周遭的人不自覺的就完全跟着她的思路走了。
“吳公子半夜詩興大發,跑到廢棄的院子去做什麽?難道是想要和女鬼有個約會?”最後一句,玉喬卻是逼問。
“呸,胡說什麽,你才和鬼有個約會呢!我們家吳邪那是勤勉刻苦,詩詞與身體力行,那是青州城多少少年學子的榜樣?”吳餘氏心虛的吹噓着。
這些年,她可沒少在外面誇贊她家吳邪何等的天縱英才,何等的風流潇灑。
如今被人這麽赤裸裸的戳破這多年巧心經營的形象,她怎麽可能承認。
“姨母,表哥刻苦讀書,一定很愛惜書本吧?”突然,一個童音插了進來。
大家順着聲音看去,卻是一個白胖胖的帶着金項圈的孩子。
“魏嬰,你怎麽出來了,不是叫你先在院子裏玩嘛!”
餘氏慌忙的走到了魏嬰的身前,這裏人多,要是磕着碰着了,那不是得心肝疼嘛!
“我出來還書啊!”魏嬰理所當然的回答。
複而又認真的擡頭看着吳餘氏“姨母,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那當然,你表哥可是最最愛惜書本的人才,将來可是要等科及第的狀元之才!”
可以說,魏嬰的出現,很大的幫助了吳餘氏脫困,讓更多的人相信:他說的話是真的。
她炫耀的目光毫不掩飾,高昂的頭,如同一只炫耀自己生了多大一個蛋的母雞!
“這本書是在表哥枕頭底下發現的,魏嬰想着表哥勤奮,這書得還給表哥才行,這樣魏嬰就不必想辦法,要如何托人把書本帶出去給你了。”
魏嬰一字一句的說着,他每說一句話,吳餘氏雙眼的光亮,都會更勝一分。
“姨母,完璧歸趙,魏嬰幸不辱命。”小小的白粉團子的人,卻偏偏要裝着一個大人的樣子,這可愛的模樣瞬間萌翻了一群夫人的心。
餘氏睜大眼睛在旁邊看着,完全不相信這就是自己那日常搗蛋的兒子。
餘氏……
我兒子該不會是被人掉包了吧?還是說飯吃多了撐的慌……
餘氏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把目光緊緊地放在兒子的身上。
“魏嬰真乖,這次可幫了姨母一個大忙,改天啊,姨母給你帶好玩的,帶好吃的,嗯!”吳餘氏伸手去拿書本,臉上的笑啊,都快裂到耳朵恨根後面去了!
「啪嗒!」一聲,書還沒有送到吳餘氏的手裏,便掉在了地上。
吳餘氏露出嗔怪的目光來:“魏嬰啊,這可是表哥的書,得穩着點,你看,都弄髒了!”
說着,吳餘氏便親自彎腰撿起地上的書本,慢悠悠的掏出一包絲帕,在書本上輕輕的擦拭着,來以此來表現出她們家吳邪是多麽愛書本,他讀的書本是多麽的有內涵。
吳餘氏慢悠悠擦着,卻發現剛才還露出贊賞目光的夫人們,此刻皆側過了身子避開了臉,小聲的啜罵道:
“呸,不要臉!”
“說什麽詩書禮儀人家,居然看的是這種書。”
“的确是風流才子,一表人才,這風流之地怕是沒少流連。”
……
吳餘氏懵了,明明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扳回了一局,怎麽大家現在看她的目光都如此怪異呢?
“夫人……”旁邊的丫鬟羞着臉叫道“你手上的書看不得……”
“什麽看不得?”吳餘氏喃喃的拿過書本來一看,當她清楚上面畫的是什麽的時候,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那男男女女親密的圖,在場的夫人們都不陌生……春宮……
一股血死上湧,吳餘氏雙眼一番,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驚得旁邊的丫鬟失聲大叫:
“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