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怪畫談
一夜輾轉難眠,第二天早上,玉喬頂着一雙烏青的眼,吓了露珠一大跳。
“小姐,你昨夜是去做賊了嘛,怎麽一副沒睡好的樣子?”
玉喬忍不住咬了唇,心裏卻把容征罵個半死:他這土匪的習性,簡直比上輩子有過之而無不及!不僅嘴巴上不饒人,膽子更是大得不得了。
不過,幸好她已經拿到了螢火蟲王,再加上有及時送來的幻靈蟲修煉秘籍,很成功的就将它煉制成了幻螢王。
這一點倒是出乎她的意外,幻螢王可是比幻螢蟲更為強大的存在。
以後若是再遇見她,她也有脫身的本事。
露珠一邊伺候玉喬梳洗打扮,一邊把今天早上聽到的好玩的消息說了出來。
“小姐,聽說吳夫人家的公子遇見鬼祟了!”露珠神秘的在玉喬耳邊說道。
“一大清早的,胡說什麽呢?”玉喬眼中閃過一絲不正常。
若說以前,她必定是對鬼神之說敬而遠之,可是她自己的存在,卻讓她産生了動搖……
“小姐,這事可在前邊的院子傳開了,說是吳公子半夜詩興大發,府中流連,在西北角廢棄的院子裏看見了一個絕色美女化螢而去,頓時魂魄被勾了大半,嚷嚷着要取那妖女為妻呢!”露珠說得有鼻子有眼,卻全然沒有注意到玉喬已經走神。
玉喬手裏撚着珠花,思緒卻回到了昨天晚上:原來,昨天晚上打破她好事的人是吳邪。原來就是這小子害她在容征手上吃了虧。
她……記住了!
“去把面紗拿出來。”玉喬把手上的珠花插好,吩咐露珠。
露珠忙碌的手一頓,擔憂的詢問“小姐,帶面紗不熱得慌嘛?”
“我這裏長了顆痘。”玉喬指了指臉上光潔無暇的地方。
她剛在那裏點了一點唇脂紅,再輔以微型的幻術,穆然給人一種很難看的感覺。
露珠看着突然長出來的痘痘,搓了搓眼睛:“這年頭,痘痘都學會趁機長勢了!”
說完,她立馬跑去衣櫃裏面找小姐經常用來遮掩她美貌的面紗。
“小姐,戴上這個,就沒人知道你長痘痘了。”露珠頗為理解的說道。
戴好了面紗,玉喬去魏老太太處請安,兩人還沒有說幾句話,便有下人來禀告:
“老夫人,夫人帶着吳夫人過來這邊請安了。”
“不是早說了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她有客人在,怎麽還親自過來了!”魏老太太不高興了,語氣裏帶着幾分不耐煩。
“喬兒,你們先去後院呆着……”魏老太太安慰的拍拍玉喬的手。
近幾日,吳夫人來府上都做了什麽,她可是一清二楚,如今堵人居然堵到她這裏來了,真當她魏家是好欺負的嘛!
魏老太太特意叫下人把她那條鑲鴿子蛋大小的紅玉金絲線抹額拿出來戴上,又往頭上加了不少珠寶,整個人看起來貴氣十足,這才揮揮手讓下人領着餘氏幾人進來。
才剛一進到老太太的德壽堂,吳邪便忍不住四處張望,心癢難耐地打量着身邊走過的人,似乎在尋找什麽?
吳餘氏見大廳之內氣氛嚴肅,便扯了扯吳邪的袖子,讓他稍安勿躁。
此時的魏家老太太一身富麗堂皇的裝扮,顯然是防備着他們呢。
吳餘氏跟着妹妹餘氏向老夫人見了禮,在餘氏對面坐定,這才試探着開口。
“昨夜小兒魯莽,倒是給府上添了不少麻煩,我這心裏實在過意不去,才一大早邀了小妹作陪,來給老夫人道個不是。”
“無妨,人老了,見的東西多了。”魏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就等着她接下來開口。
“老太太說得極是,只是這妹夫壽辰在即,這些事情傳了出去,恐也不好,我這想着,若是能把事情弄個清楚,亦或者能把這精怪找出來降服了,那大家都安心不是。”吳餘氏一片赤誠的說。
“還是阿姐想得周到,待會我就命人去大靈寺請了高僧回來做法。”餘氏聽得直點頭,十分贊同吳餘氏的說法。
“妹妹也莫急,只是今晨,吳邪作了畫,我看這畫上的人美則美矣,卻不像是精怪,所以特意前來問問,是不是昨夜有人去了廢院,剛好被撞上了,美景與佳人同存,讓吳邪給誤會了!”吳餘氏又接着說道。
今天早上,這兒子心心念念的作了畫,若不是旁邊伺候的丫鬟說這畫上的人像是楊家來得表小姐,她還真信了兒子撞邪,就要收拾東西趕緊去山上求高僧驅邪作法呢!
也幸好有了這一茬,到時候只要确認了人,把所有的責任往楊家大小姐身上一推,她就不相信魏老太太會不同意這門親事!
吳餘氏得意的翹起了嘴角,似乎看到了目的達成的美好景象。
“畫,有畫還不趕緊呈上來,到時候一一排查,就知道誰在裝神弄鬼了!”餘氏立馬高聲催了起來。
“畫我們帶着呢。”吳餘氏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不慌不慢的叫旁邊的丫鬟把畫給拿了上來……